駐守彭城的北莽千戶巴特爾,正摟著四五個美人飲酒作樂。
“砰!”
營帳的門簾被粗暴地撞開。
“千戶大人!不好了!”一名親兵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臉上滿是驚駭。
巴特爾被人打擾了興致,勃然大怒,一腳將那親兵踹翻在地:“混賬東西!沒看到本千戶正在忙嗎?天塌下來了?”
“邵豪被人當街殺了!”
親兵顫抖著聲音說道。
“你說什么?!”
巴特爾手中的酒杯“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身,酒意瞬間醒了大半,“邵豪死了?誰這么大膽子,在我的地盤殺人?!”
“是是一個南虞人!他說他叫厲飛雨,是天羅的殺手!”
“人呢?!抓住沒有?!”
“沒沒抓住。”親兵的聲音細若蚊蠅,“那人提著邵豪的頭顱,縱馬游街,然后然后就沖出城門,跑了”
“廢物!全都是廢物!”
巴特爾一把抓起桌案上的彎刀,指著帳外黑壓壓的士兵,“你們這么多人!幾千人!就讓他一個人,提著一顆人頭,在你們眼皮子底下跑了?!”
一名剛剛從街上回來的百夫長硬著頭皮上前,躬身道:“大人息怒!非是我等無能,實是那賊人太過兇悍!”
他心有余悸地描述著當時的場景:“那人武藝高得嚇人,邵豪的五十名親衛,幾乎是一個照面,就被他砍瓜切菜般殺了個干凈!我們的人圍上去,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另一名親歷者也補充道:“是啊大人!他的力氣更是恐怖得不像人!我親眼看到,他隨手一擲,就把一柄長刀,從街頭扔到了街尾,直接把騎馬逃跑的邵豪釘死在了地上!那距離,足有百步之遙啊!”
這些話不僅沒有平息巴特爾的怒火,反而讓他覺得顏面盡失。
“那他也只有一個人!”巴特爾怒吼道,“他敢出城,正好!傳我軍令!立刻派一千騎兵追上去!我就不信,他一個人能跑多遠!用馬活活耗死他!”
“大人,萬萬不可!”
一名副將急忙上前勸阻,“大人忘了?陽泉城剛剛失陷,附近極有可能盤踞著一支南虞精銳!這賊人如此猖狂,當街殺人后又大搖大擺地出城,恐怕就是個誘餌,想引誘我們出城追擊,然后設下埋伏!”
聽到“陽泉”二字,巴特爾的怒火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冷靜了下來。
陽泉城失陷的消息,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頭。
他雖然狂傲,但并不愚蠢。
為了一個死去的降將,搭上自己的一千精銳騎兵,這個險,不值得冒。
“可惡!”
巴特爾憤憤地將彎刀插回刀鞘,心中的怒氣卻無處發泄,憋得他臉色漲紅。
他來回踱了幾步,猛地一拍大腿:“城里的刺客還沒抓到!那賊人八成跟城里的刺客是一伙的!走!親自帶兵去城里搜!把那個該死的女刺客給我揪出來!我要把她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