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目光卻如同淬了毒的刀子,一遍遍地刮過陳木的臉,
“失敬”
“告辭。”
李若薇不再多,挽著陳木,與崔景擦肩而過。
崔景僵立在原地,直到他們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握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根根發白。
陳木和李若薇漫步街道。
外城并無宵禁,路邊酒館茶攤都還在營業,燈火如晝,行人如織。
“剛才那人”
不等陳木詢問,李若薇主動開口,說起當年的事情。
“當年我來京城,除了學棋,其實也是想留在京城的。”
“那時我已和北境青樓談好,只要我拿下那年花魁,把‘北境多美人’的名聲打出去,就能為自己贖身。”
“我本已做好打算,贖身后就在京城開一間棋社,每天下下棋,讀讀書。”
李若薇眼眸低垂。
“當時花魁大賽,捧場的人很多,崔景是其中一個,也是最偏執的一個。”
“他不知道從哪聽說了我和北境青樓的約定,于是在大賽的最后關頭改捧其他人,讓我輸了比賽。
“然后他又公然宣稱,要由他來花銀子為我贖身,娶我做妾。”
“崔家是京城四大世家之首,底蘊深厚、權勢滔天,在崔景眼中,在京城所有人眼中,他這一招欲揚先抑,不計貧賤,愿將我一風塵女子娶入崔家大門,簡直是我八輩子也得不到的殊榮,我應該感激涕零,以身相許。”
“所有人都那么說,青樓的媽媽,同行姑娘,就連我的婢女,也勸我從了他。”
“但我不喜歡。”
“我!不!喜!歡!”
李若薇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
“惹不起,還躲不起么?所以我連夜跑了,回到北境。北境雖然冷了點,但輕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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