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不是個民夫出生的農民,純武夫嗎?
蘇家和呂家一行人,都愣住了。
這年頭,除了大戶人家,識字的真不多。
尤其是軍伍中。
就連很多高級將領,也只寫得出自己的名字。
這也是蘇幕容,剛剛敢那么大膽的原因。
卻怎么也沒想到。
陳木竟能出口成章。
而且。
寫得這么好!
蘇宗明和呂壺都是文臣,詩詞審美是有的,瞬間就能斷定,這是一首應景的佳作。
慷慨激昂,有氣吞山河之勢。
相比之下,蘇慕容那矯揉造作的作品
確實一坨。
蘇慕容臉色難看至極,還想爭辯,卻被沖過來的蘇宗明狠狠捂住嘴巴。
“錚——!”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琴聲激越。
李若薇放聲高歌,聲震夜空。
熊勛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刀柄。
胸中那股被強行按下的怒火,被這詞句猛地引燃,燒得他雙眼發紅。
不止是他。
周圍原本或蹲或坐、沉默壓抑的黑騎營將士們,一個個都抬起了頭。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一曲終了,蕩氣回腸。
“好!”
熊勛拍打胸甲,發出鏗鏘之聲。
“好!”
兩百黑騎將士齊齊起身,做出同樣的動作,甲葉碰撞的聲音響成一片。
士氣肉眼可見地上升。
“好詞!好詞啊!”
呂壺跟著拍掌:“陳統領,此詞可有名字?”
陳木抬頭望向遠處的天空:
“滿江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