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醒了。”
一個粗獷的聲音在院子門口響起。
湯仁牧的視線越過陳木。
來人是熊勛。
黑騎營的萬夫尉。
他臉上新添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疤,從眼角一直劃到下巴。
他走進院子,沖陳木點點頭,又看向湯仁牧。
“昨晚”湯仁牧聲音沙啞。
“守住了。”
熊勛道:“北莽人退了。但傷亡很大。”
湯仁牧看著他:“詳細說。”
“是。”
熊勛點了點頭,開始匯報。他的聲音很沉,相當嘶啞,像是鋸子鋸木頭。
“昨夜一戰,我軍陣亡一千三百二十七人,重傷八百余。”
“其中,黑騎營出戰三百,折損一百零三人。”
湯仁牧的身體晃了晃。
陳木想上前攙扶,湯仁牧擺手拒絕,自己慢慢地在石凳上坐下。
熊勛頓了頓,繼續道:“但戰果也算卓著。北莽人丟下三千多具尸體,被趕出城外。”
“此戰首功”
熊勛的目光,不自覺地瞥向了身后的陳木:“當屬陳木。”
湯仁牧的視線也移了過去。
熊勛將昨晚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從陳木如何帶著虎符號令黑騎營出動,如何沖鋒,鑿穿敵陣,到他落馬之后,如何在重圍之中反殺數十人,最終奪回城門,穩住陣腳。
每一個細節,都透著一股令人難以置信的彪悍。
最終。
陳木此戰,殺敵百人!
熊勛的語氣中,充滿贊嘆。
湯仁牧靜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很復雜。
他看向熊勛,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