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穗這才拍了拍胸口。
“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跪。”
江清婉鮮少見她這幅表情,忍不住樂出了聲。
青穗難為情,酒也不喝了。
“我去屋脊,你慢慢喝。”
說著就要走。
江清婉卻叫住她。
“再等等。”
“等?等什么?”
江清婉指了指皎白的月光。
“等宵禁。”
青穗不明所以,卻沒再追問,又坐了回去。
她看出江清婉似乎有事要做,沒再沾酒。
又過了一會。
街上響起了更夫的梆子聲。
江清婉看向青穗。
“雙手伸過來。”
青穗照做。
江清婉看著手指上在皇陵咬破還沒有愈合的傷口,內心深深嘆了口氣。
必須盡快想法子恢復些靈力,實在是有點疼。
血珠點在青穗的掌心,一雙手各自畫了一個卍字。
“你去風雅筑,將云筱然手里的金鐲子取下來給我,不要讓任何人看到。”
青穗一頭霧水。
“偷個鐲子而已,無須等到宵禁,即便是白日,我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拿到。”
云筱然拿著帕子在擦拭傷口。
聞頭也沒抬。
“那鐲子有問題,不是輕易能取下的,小心點,取來后等會還要送回去。”
青穗雖不理解,卻習慣性聽話照做,身形很快消失在屋脊之后。
沒等太久,她就拿著金鐲子折返回來。
“我剛剛碰這東西的時候,掌心傳來灼燒感,你看。”
她將雙手展開。
鮮紅的卍字至上呈現出淺淺的灰色。
江清婉拿過鐲子走進燭火,順口解釋道,“因為這桌子被人下了符,認了主。”
燭火的光亮透過鏤空的縫隙,隨著江清婉手指的轉動,終于在內里一處找到了一行鐫刻的小字。
“周元二十六年五月初九寅時二刻。”
她忽然間想起,第一次給墨云寒治腿的那晚,砸碎的那個玉雕。
內里也有一張符紙,同樣寫著生辰八字。
只不過被燒掉了一半,看不全,但前面的年份卻是一模一樣。
都是周元二十六年。
她抬手掐算。
片刻后臉色一沉。
這個時辰出生的人,對應帝星,卻偏離紫薇星。
通俗些說,就是可稱帝,卻并沒有皇帝的命格。
她轉頭看向青穗。
“你知道當今皇帝的生辰嗎?”
青穗愣住,立刻搖頭。
“這是皇室辛秘,怕是連王爺也不知道。”
江清婉收回目光,又細細檢查了一遍,確定再無第二個人的生辰八字后便將金鐲子遞給青穗。
“還回去吧,我乏了。”
她說完起身離開了石亭,凝白的小臉異常沉重。
既是帝星,這鐲子又是太后所賞,幾乎已經明晃晃指向了皇上墨云昭。
看來,將云筱然送入王府,并不是太后憐惜她癡心一片的成全,而是另有所圖。
墨云寒啊墨云寒,你這命,還真不是一般的苦。
他們讓你活著,就是要吸你的氣運,扭轉帝星和紫微星的偏差。
可真夠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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