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什么不對勁,他就真的會下殺手了。
他才操控著棺材和鬼新娘遠去,直至徹底脫離殷家別墅的范圍,才讓二者化作精神粒子消散在空氣中。
殷家別墅的混亂還未褪去,救護車就已經到了。
幾名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在殷父焦灼的催促聲中,小心翼翼地將昏迷不醒的殷勇抬上車。
他渾身癱軟,臉上還殘留著未干的淚痕與尿漬,嘴角掛著血絲,眉頭死死擰成一團,即便昏迷,也難掩極致的恐懼。
殷父緊隨其后,西裝褲上還沾著玻璃碎屑,臉色凝重如鐵,身后跟著一群驚魂未定的家人與保安,女眷們還在低聲啜泣,整個隊伍透著一股倉皇與狼狽。
車子一路疾馳,很快抵達市中心醫院的vip病區。
這間頂級單人病房裝修奢華,米白色的真皮病床柔軟寬大,床頭配備著先進的醫療儀器,屏幕上跳動著平緩的曲線;
獨立的會客廳擺放著紫檀木沙發與茶幾,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齊的花園;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與高級香薰混合的氣息。
經過一系列細致檢查,主治醫生摘下口罩,對殷父低聲說道:“殷先生,放心吧,沒什么大礙。只是兩根肋骨骨裂,輕微腦震蕩,主要是受到過度驚嚇,精神狀態極度不穩定,需要靜養觀察,避免再受刺激。”
殷父松了口氣,坐在病床邊的陪護椅上,無意識地摩挲著扶手,目光落在兒子毫無血色的臉上,滿是復雜與痛心。
沒過多久,殷勇的前女友阿蘭就踩著高跟鞋匆匆趕來,一身亮粉色吊帶裙與病房的肅穆氛圍格格不入,臉上卻堆滿了夸張的擔憂,一進門就撲到床邊,聲音尖厲:“勇少!你怎么樣了?嚇死我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緊接著,常娜也推門而入,她身著簡約的白色職業裝,長發束成利落的低馬尾,妝容精致卻難掩一絲熬夜后的疲憊,眼神復雜地看著病床上的殷勇,既有關切,也有幾分疏離。
除此之外,殷勇的幾個狐朋狗友也陸續趕來,提著包裝精美的水果籃和補品,七嘴八舌地詢問情況,病房里一時熱鬧起來,卻也透著幾分微妙的尷尬——沒人真的關心殷勇的傷勢,更多的是好奇昨夜的“鬧鬼事件”。
下午,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殷勇的精神總算恢復了些許,不再像清晨那樣渾身簌簌發抖,但眼神依舊渙散,瞳孔里殘留著揮之不去的驚恐,嘴里偶爾還會無意識地念叨著“鬼……黑棺材……紅蓋頭……”
每一個字都透著深入骨髓的恐懼,顯然昨夜那副漆黑棺木與鬼新娘的模樣,已經刻進了他的骨子里,成為了揮之不去的夢魘。
殷父見他清醒,抬手示意其他人暫時離開,病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語氣沉重得如同壓了千斤巨石,緩緩說起昨夜的后續:“你昏迷后,那副黑棺就懸在客廳中央,棺蓋半掩著,冷氣森森,嚇得所有人都不敢動彈……
若不是我拼著老命沖過去,抓住你的腿求情,說愿意替你彌補過錯,你早就被那鬼新娘拖進棺中,后果不堪設想。”
他伸出布滿薄繭的手,指著殷勇的胸口,痛心疾首,“昔日我太過溺愛你,把你寵得無法無天,讓你行事肆無忌憚,任性妄為。
現在你該明白,這世上有很多人、很多事,都不是我們能招惹的!做人要心存敬畏,不能作惡,否則就算是人不找你算賬,厲鬼也會上門索命!”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如刀,緊緊盯著殷勇:“最近你到底得罪了誰,又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老實說出來!若不能及時彌補,對方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那棺材和厲鬼遲早還會來找你,到時候,就算我想救你,也無能為力!”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