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與他平日作風不符。
謝紓輕咳一聲:“問了同僚,說是家里夫人都喜歡他們多給些。”
“你還要問同僚?”明儀第一次聽說這事,忽覺有趣。
謝紓卻異常正經答道:“畢竟,頭一回做人夫君,生疏了些。”
明儀瞪他一眼:“難不成你還打算做第二次?”
“若有來世的話。”他回道。
周遭的一切仿佛靜止,謝紓帶著絲絲柔情,低頭覆上了明儀的唇。
謝紓第一次見明儀,是在城墻之上。
久聞長公主之名,初見確如傳聞所,美艷不可方物,甚至更甚傳聞。
仿佛是對同他母親一類的女子本能的排斥,自初見起他便對她這般美艷驕縱的女子存有偏見。
幸好生于宮墻里的嬌女與外臣的交集極少。
若按他設想,這一面過后,他們不會有任何瓜葛。
可事情并未如他所設想的那般。
自那一面過后,他總能在皇城拐角的榕樹旁,偶遇那位任性的長公主。
一回兩回可說是
巧遇,可一個月有十回之多,便不能說是巧了。
少女懷春,情意朦朧。
他還不至于蠢笨到連她這點小心思也看不穿。
大周時人對男女之情,多是晦澀婉轉的,她卻選擇跟他坦白了心跡,大膽且直白的。
她不知道,事實上,對于這件事,他想過很多,也想了很久。大概是從常會在梧桐樹旁偶遇她那會兒就開始想了。
從責任、家世、習慣、性情想到未來種種,把所有能想的都想了個遍,冷靜而理智地得出結論――
他們不合適。
在聽到她坦露心跡的那一刻,他把這個結論告訴了她。
她大概怔了片刻,沒做任何糾纏就走了。
而后,他再也沒有在梧桐樹旁“偶遇”過她。
程之衍問他總朝皇城南邊看什么?
原來他已經習慣日日朝梧桐樹旁看去,去尋那一抹嬌艷。
明儀問過他,若是多年前那晚,他沒有在偏殿門前偶遇她,那他們還會成親嗎?
必然會的。
這世上哪有什么偶遇,從最開始,他便是“尋”著她去的。
腦內盤旋著久遠的記憶,謝紓愈發吻得濃起來。
一吻畢,明儀抬指擦了擦謝紓唇上沾走的口脂,二人相視而笑。
偏殿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門外傳來小太陽和小星團的聲音。
“爹爹阿娘,不要捉迷藏了。”
“我知道你們在里面,外頭要放煙花了,快點出來!”
明儀紅著臉,牽著夫君的手朝門外應道:“來了。”
失蹤的攝政王夫婦,在其子女齊心協力之下尋回。
夫妻二人一人牽著一只小手,同兒子女兒一齊朝城墻高處而去。
城墻上三三兩兩站了好些人,這處看煙花視野最好。
城墻最高處,坐著帝后二人。
小皇帝正給他最心愛的程皇后剝枇杷,一副緊守男子美德的模樣。
姜菱和程之衍早早帶著家里大大小小三只崽來城墻上占位子。
三個小崽你追我趕地往城墻上跑。
姜菱著急喊:“大蟲,二蟲,三蟲,小心跑別摔著。”
家里崽多了,只好這么叫了。
她正盯著自家那淘氣的三只崽,自己卻不小心踩了個空,幸好程之衍及時趕到,將她扶住,否則非摔個屁股蹲不可。
程之衍:“還說孩子呢,你也是。”
姜菱不由老臉一紅,緊接著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程之衍背了起來。
“誒,背我做什么?”姜菱一驚。
程之衍笑道:“總不好讓夫人摔著吧,不好走的路,為夫替你走了。”
姜菱羞羞一笑,在自家夫君臉上印下一大個唇印:“獎勵!”
才剛印完,一低頭自家三只蟲正呆呆地看著夫妻二人。
姜菱:“……”
程之衍:“……”
大朝會后的煙花如期而至,一簇接著一簇在夜空綻開。
小星團和小太陽年紀尚小個子矮,被高聳的城墻擋住了視線,嚷著要爹爹抱。
謝紓左手女兒,右手兒子,把兩個寶貝抱了起來。
明儀笑了笑,靠在夫君堅實的臂彎上。
五彩煙花映照在一家四口滿是笑容的臉上,謝紓趁著兒子女兒不查,低頭偷親了明儀一嘴。
“我愛你。”
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