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舒艾七,想盡辦法要把她跟謝紓摁頭湊在一起,很難不讓人以為他是媒婆轉世。
明儀怎么也沒想到,這個世上除了姜菱以外,還有人真情實感地認定她和謝紓是天作之合。
“紓儀會”這個名字倒也不是不行。
明儀眼珠滴溜溜一轉,似想到了些什么,“嘿嘿”一笑,喚來云鶯:“你去給宜園遞話,就說今晚本宮想請攝政王過府喝杯素酒……”
謝紓收到明儀的邀約,未至黃昏便趕到了長公主府。
來之前,他先沐浴焚香了一番,想到喝了酒之后可能會情難自控做些什么,提前服用了避子湯。
今日的明儀刻意穿了他曾說過“好看”的藕荷色,見到他的第一眼,不是嫌棄他來得太早,而是:“我等你很久了。”
謝紓很久沒有被明儀這么“期盼”過了,受寵若驚,唇畔含笑問:“你那么想見我?”
“嗯,很想。”明儀羞答答地應了聲,勾人的眼直直望著他。
明儀湊近謝紓耳邊,輕聲道了句:“我在房里備了壺好酒,要不要隨我一道去嘗嘗?”
謝紓被撩撥得呼吸一亂。
心里深知不對勁,肯定有哪里不對勁。
可卻抗拒不了地應道:“好。”
明儀在房中隔火點了香片,甜膩的香氣彌漫一室。
伴著膩人的香,明儀為謝紓斟了杯素酒:“嘗嘗如何?”
謝紓指尖捏著酒杯,輕抿素酒,酒的醇香溢滿口中,他余光看向明儀嫣
紅飽滿的唇,沉下聲道:“味道極好。”
“好,就多喝幾杯。”明儀抿唇一笑,又替他添了幾杯。
明明不是很烈的酒,可幾杯酒下肚,謝紓的眼神略帶了一絲迷離。
明儀見喝得差不多,也不再為他添酒,起身走到門前,抬手掛上了門鎖。
自門那處傳來“咔嚓”一聲,謝紓的喉結隨著聲音滾了滾。
他抬眼望著朝自己逼近的明儀。
明儀一步一步朝他走來,逼得他往后退去,直至被逼到榻前。
明儀抬手圈住謝紓的脖頸,踮腳在他唇畔輕輕啄了啄,輕輕往前一壓,帶著謝紓倒進了榻里。
謝紓耳邊回蕩著她清淺的呼吸聲,腦內緊繃的弦一絲絲地被溶解,那幾杯素酒消磨著他的意志。他氣息漸快,終是不能自已,翻身壓制住“胡作非為”的明儀,低頭欲嘗。
見魚上鉤,拋餌人開始提線。
明儀由他淺嘗了嘗唇后,抬手將他推開:“等等,不急。”
謝紓:“……”怎么不急?火都燒上身了。
“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明儀語調緩慢,似刻意勾著他。
謝紓:“何事?”
明儀笑道:“我打算將慈善會命名為‘紓儀會’,里頭有你我的名字。你說好不好?”
“自是好的。”名分很重要,謝紓巴不得向全天下昭告他們之間的關系。
明儀問:“你還記得我同你說過,要在大周各地都分設慈善會之事嗎?”
他當然記得。
依照明儀的打算,在大周各地都應分設慈善會。那也好,可以借著“紓儀會”的名頭,讓全天下都知道他們夫妻恩愛。
“都聽你的。”謝紓急切地去扯她的衣帶,手卻被明儀摁住不讓擅動,逼得他只能干等。
明儀接著道:“我還同你說過,想以小做大,先從一個地方慢慢開始,再慢慢做多做大。”
謝紓額前滲出細汗,低沉地“嗯”了聲。
在聽到這聲“嗯”之后,明儀開始進入今日的正題。
她告訴謝紓:“我想好要從哪個地方開始做起了。”
“江南道水患之后,流民激增,正是需要慈善會的時候。且經歷了‘商人囤積居奇致使堤壩坍塌’一事之后,那一帶的做大買賣的商戶急需通過一事挽回在百姓心中失去的信譽,而加入慈善會,為百姓做些看得見的實事,便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江南道地域廣闊,我想先從姑蘇開始。”
明儀的呼吸輕輕打在謝紓臉上。
謝紓抿唇:“所以你告訴我這些的意思是?”
明儀松開謝紓扯著衣帶的手,輕聲道:“我想離京去一趟姑蘇。”
公主要離京是很難的,出了出降和親之外,只有隨夫赴任同行,或是省親才可被允許出城。
近日謝紓政務繁忙抽不開身,自是不能陪伴明儀同行的。看她的意思,是想撇下他獨自前往。
按理說,她是出不了京的。
可她是個聰明的女子,知道規矩是人定的,只要眼前這個大周的掌權人允她出京,天下誰人也不敢再說一個“不”字。
所以她設了今晚這場局,企圖以色誘之。
明儀啟唇親了親他的下巴:“好不好?”
箭在弦上,謝紓閉上眼,悶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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