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哽住,好半晌沒能說出話來,面上已經有些猶豫了。
但靜默幾息后,只聽她說:“無論如何,陸菀是你的皇后,這一點,毋庸置疑,也無人能改變!”
齊珩轉身離開,不在多。
看著他的背影,太后手開始發涼,她深吸了口氣,捂著額頭,心緒難平。
……
漸漸入暑,惠風和暢,京城格外熱鬧了起來。
察覺到這一點,是因為陳稚魚最近總能收到馬老板送來的喜訊,如某種款式的衣裳、配飾,利潤翻了一個點,據說,京中貴女,還有周圍城鎮官家之女,近些日子都在定衣裳、打首飾,還有那夸張的,一出手就是頂奢配置,從頭到腳都收拾了一遍。
究其原因,竟是因為不知從何處傳出消息,宮中要著手準備選秀事宜,所以,如今家中有女兒的,無不是緊張準備著,期盼自家女兒能被選進宮中,光耀門楣。
畢竟,當今天子,年輕、俊美、溫和又是仁君風范。
最重要的是,后空空懸啊!萬一自己的女兒有那個造化,掙個四妃,再生下皇嗣,那更將是造福幾代人的榮耀。
得知這個消息時,陳稚魚蒙了許久,隨后便想明白了。
皇家終究是皇家,皇上他,也不可能守著皇后和貴妃過日子,更何況,如今中宮尚未傳出喜訊……
理智上,陳稚魚是能想明白的,但到了夜里,被陸曜纏得沒脾氣了,她也發火了,對著無辜的人“拳打腳踢”,“就這般急!就這般急!孩兒不是會有的嗎?大姐姐才嫁多久?就急著開后宮!”
陸曜滿足地擁著她,被她突然的發難弄得猝不及防,本想問自己今日也沒急,都是順著她,聽到后面的話,輕笑了一聲,鎖住了她的手腳,手還不忘往她豐腴上捏一把,占盡了便宜,嘴上說:“那也是沒辦法,畢竟,不是誰都能像我一樣抗住壓力,我說不要后院就是不要。”
陳稚魚哽住,頗為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這有他什么事。
陸曜笑說:“開后宮,也不是私情,而是國事,陛下如今后宮只有二人,選秀是早晚的事,所以,你在如何生氣,都無濟于事,你當選進去的女子是給大姐姐添堵的?不,那都是陛下前朝的助力。”
陳稚魚泄氣了,她長舒了口氣,臉頰上貼著汗濕粘在面上的發絲,她說:“我只是心疼大姐姐,她曾經的婚事,有多幸福,我都聽她說過,如今身份一變,萬人敬仰,可那份苦,誰也不能替她分擔。”
陸曜覺得,她這是有些多愁善感了,無奈地笑了笑,說:“你還心疼別人,倒不如多疼疼你夫君,難道你沒覺得,自從你夫君升了官以后,忙得不可開交,瘦變了樣嗎?”
陳稚魚看向他,在他乞憐的目光下,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聽到他“嘶”的一聲,松開了手,哼哼道:“我看你,還有勁兒的很……”
陸曜臉色一暗,不動聲色地拉上了被子,手在她的腰肢上游移,眼神漸漸變得曖昧起來,等到陳稚魚發覺不對時,已經被他壓了下來,堵住了唇舌。
“是還有勁兒?怪了,你都還沒試,怎就知我還有勁兒?”
陳稚魚憋紅了臉:這流氓!
……
用陸曜的話來說,皇宮事終究不是她等凡人能管的事,在一夜身體力行的睡服下,陳稚魚第二天徹底不去想選秀一事了,因為,有人給她這凡人找事了。
孫嘉蘭與她的外祖母在陸家多日,天天都去給府上兩位夫人請安,陳稚魚去婆母那兒,十有八九能碰到她。
起初倒是一切正常,那位姑姥也有個姑姥樣,直到有一回,她提起陳稚魚的舅父一家,雖只是問他們預備在京中待多久,陳稚魚也還是從她這問話中,察覺到了滿滿的惡意。
好在,留著舅父他們住了三日后,在舅父他們非要走的要求下,陳稚魚將他們送到了公爹給的宅院去住下,不住在陸家主宅,舅父心安了些,他甚怕有人說他們窮親戚,打秋風,只不過,安頓好了舅母和外祖母后,舅父還是帶著握瑜回云麓了。
畢竟舅父有官職在身,離不得太久,握瑜也還有學業要完成。
只是這些都是家里私事,陳稚魚便私下同公爹和婆母說了一聲,公爹與婆母態度一致,覺得她做得不妥當,不應讓外祖母和舅母住在外頭,但一聽是她們要求的,也就沒二話了。
如今,被姑姥這么一問,陳稚魚倒也實話實說:“京城地大物博,我外祖母與舅母還能玩段日子。”
那姑姥哦了一聲,隨后說道:“你舅家人,在京城可能習慣?”
陳稚魚笑笑:“只要玩得開心就好,也無需習慣,畢竟,他們還是要回云麓去的。”
“是啊,這不屬于京城的人,長久地待在陌生的地兒,也是給人添麻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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