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子一臉疑惑，小聲開口問道，“三嬸，李柱子都走了，咱們現在要干啥啊？”

謝舒妍小聲應道，“你們在門口守著，我去見見那高氏。”

李虎子不解，“啊？您找她干什么？”

程滿堂伸手捂住了李虎子的嘴小聲警告，“你小聲點，問那么多干什么？聽三嬸的就行了。”

這李柱子家里的房子還不小，估計是為了方便關著高氏，這西邊半頭除了高氏居然沒住旁人。

這倒是方便了謝舒妍，高氏被關在這邊耳房，想從正門進去還要進前廳，謝舒妍干脆從窗戶里翻了進去。

高氏正哭得傷心，發現窗口突然翻進來一個人也是嚇得一聲驚呼，但是時常哭鬧尖叫在李家估計已經是家常便飯，高氏的驚呼沒引起東邊半點注意。

謝舒妍就這樣大搖大擺走進去在高氏驚恐的目光下坐到了她對面。

高氏原本三十多歲年紀的婦人，卻被磋磨得像是四五十歲，披頭散發地坐在床上，眼睛浮腫面色泛黑，臉上還掛著兩條淚痕。

她在看清謝舒妍是個年輕婦人后反而沒那么害怕了，只警惕開口問道，“你是誰？跑我屋里來干什么？”

謝舒妍露出一個親和的笑容，“雖然咱倆互不相識，但說起來還是有些淵源的，許蕓娘是我前嫂嫂，她當初算計我婚事，讓我嫁進程家男人都沒見著就當了寡婦。”

高氏瞪大了眼睛，“你是那個、那個抽了李柱子一頓鞭子的謝舒妍？謝大寶的妹子！”

謝舒妍點點頭，隨后嘆息一聲，“你說咱倆也不知道誰更慘一些，你咋就活成這樣了呢？”

高氏瞪大了她的浮腫眼，“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謝舒妍搖了搖頭，“我笑話你什么？你好歹還有幾個女兒，我連個自己的孩子都沒有，嫁的男人更是長什么樣我都不知道。”

高氏的目光漸漸變成了同情，就聽得對面的人繼續說道，“但是你看看我現在，再看看你自己，你把自己折騰成什么樣了？”

高氏被引導著從上到下將謝舒妍打量了一遍，再低頭看了看自己，蒼白了臉，“你還是來看我笑話的！”

謝舒妍沒搭理她的自怨自艾，而是開口繼續說道，“李柱子出去亂搞，許蕓娘亂勾搭你爹，這都是你的錯么？根本不是！既然不是你的錯，那你為什么要把自己折磨成這樣？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你是傻么？”

高氏被謝舒妍問住了，謝舒妍則繼續給她洗腦，“該受折磨的是他們才對，可是你在干什么？你折磨自己，你再看看他們，日子過得多逍遙快活？就那個許蕓娘，惡毒，貪婪，放蕩，你爹和李柱子不知道她的真面目么？但是你爹將她接回家當了妾室，你丈夫三天兩頭往她那你跑！你呢？你爹不管你，你丈夫把你關在家里，還說你瘋了，你甘心嘛？“

高氏臉上充滿了扭曲的恨意，“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你就選擇在屋里發瘋，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管，把自己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高氏又嗚嗚哭了起來，“我有什么辦法，我能有什么辦法？我都差點吊死在娘家門口了，我還能有什么辦法！”

謝舒妍覺得差不多了，才拋出自己的誘餌，“我若是有辦法讓你擺脫李柱子，帶著女兒過自己的生活，你可愿意？”

高氏聽完卻是愣住了，顯然從來沒想過還有這樣的選擇，謝舒妍就繼續說道，“難道你還想跟李柱子那個人渣繼續過下去？還是你放不下你那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