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我們的殲-10編隊闖進這張網,今天這個時候,東海艦隊指揮中心收到的就不是錄像帶,而是五份陣亡通知書了。”
黃旭的心重重一沉。
他聽懂了余宏的外之意。
鷹醬不是被動挨打,他們的反擊雖然看起來毫無還手之力,但是有預謀有層次,而且招招都沖著他們的軟肋來。
余宏慢慢地在狹窄的指揮室里踱步。
“用這么多價值昂貴的標準-2導彈,打一場幾乎肯定打不中的伏擊戰,只為了消耗我方飛行員的精力和飛機壽命?看上去很虧。”
“鷹醬的高層不會這么愚蠢,這不符合他們的成本交換邏輯。”
“這么大張旗鼓,動用海陸協同的火力伏擊,更像是一種姿態,一種示威。”
“但越是這種大張旗鼓的行動……”余宏停下腳步,他的眼睛慢慢瞇起,目光銳利,似乎想穿透這個鐵皮箱子,看到太平洋對面白房里的那場秘密會議。
“就越證明他們在掩飾什么。”
“他們用一場精心組織的火力秀,把我們的目光牢牢地吸引在了標準-2這張明面上的牌。”
“這反而說明,他們一定還有另一張更致命藏在水面之下的底牌。”
“這絕對不是他們的全部手段。”
余宏的腦海里瞬間浮現出數種可能性。
超低空滲透的戰略轟炸機?
前沿部署的常規彈道導彈?
甚至是某種專門針對飛行員生理極限的聲波或者定向能武器?
不行。
他拿起桌上那頂滿是油污的安全帽,重新戴回頭上。
他必須把鷹醬所有可能的反制手段,都在腦子里預演一遍,找出那個被這場導彈雨掩蓋住的真正致命威脅。
他決不能讓王威,不能讓那五架集全國心血于一身的殲-20,不明不白地折損在某個他未能預料到的陰謀里。
巨浪的工期不能放松,但那個看不見的對手,已經遞出了新的戰書。
他得接招了。
……
一座平面呈六角形的宏偉建筑,靜靜佇立。
這里是被稱為六角大樓的軍事中樞。
國防部長哈羅德的私人放映室內,唯一的亮光來自墻壁上那個十六毫米放映機鏡頭投出的方形光束。
光束穿透昏暗的空氣,將一段滿是雪花點的黑白影像打在正前方的白色幕布上。
哈羅德雙臂抱在胸前,高大的身軀完全陷在柔軟的沙發椅里,一不發。
他的右側,坐著整個空軍參謀部最精銳的戰術分析團隊。
他們之中,有親手主導過f-15鷹戰斗機高空突防測試的項目主管,有來自通用電氣、專門研究戰斗機引擎與向量推力的總工程師,更有曾在模擬器中擊落過二百多架敵機的王牌教官。
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熟知人類航空器能做到的每一個動作的極限。
但是此刻,這群位于知識金字塔頂端的人,集體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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