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地圖占據了整面墻壁,在歐洲和中亞的位置上,密密麻麻地閃爍著代表北約與華約軍事力量的紅藍光點。
它們糾纏、碰撞,每時每刻都在消耗著鷹醬龐大的國力與資源。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卻都集中在地圖遙遠的另一端,那個此前從未被如此嚴肅對待過的點上,嘉手納。
“情況就是這樣。”
中情局局長特納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結束了他長達十五分鐘的匯報。
特納的報告,每一句話都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沒有警報。
雷達失效。
二十架戰斗機被戲耍。
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報告的最后一頁,那是嘉手納基地心理評估部門緊急提交的備忘錄:
超過百分之七十的地勤人員出現了嚴重的焦慮癥狀,百分之四十的戰斗機飛行員在過去的二十四小時里申請了心理干預,理由是對飛行產生非理性恐懼。
一整支王牌航空聯隊,就這樣被五架飛機不動一槍一彈,癱瘓掉了。
“欺人太甚!”
瓊斯上將花白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標槍般挺直的脊背撐起了滿是勛章的軍服,他猛地站起身,在室內來回踱步,軍靴敲擊地板的聲音鏗鏘有力。
“總統先生!這是戰爭挑釁!是兔子對鷹醬全球霸權最直接的踐踏!”
“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選擇沉默,那么整個西太平洋的盟友都會認為,我們鷹醬的保護傘已經漏了!腳盆雞,菲猴,南棒!他們都會動搖!”
“我的建議是,立即從本土增派兩個f-15戰斗機中隊!再從第七艦隊調派一支航母戰斗群進入相關海域!我們要讓兔子知道,鷹醬的底線,不容觸碰!”
主戰派的觀點,瞬間引來了一部分官員的點頭附和。
他們無法接受國家幾十年來建立的軍事威望,被如此羞辱。
卡特沒有說話,眼神望向國務卿塞勒斯。
塞勒斯是一個精于計算的政客,他用食指敲了敲桌面,等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他身上后,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將軍,你的愛國熱情令人敬佩。”
“但是,調派兩個戰斗機中隊和一支航母戰斗群,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我們必須從歐洲戰場或者本土戰略預備隊抽調兵力。”
“毛熊的鋼鐵洪流正在對我們的歐洲盟友虎視眈眈,我們的每一架飛機,每一艘軍艦,現在都有它不可替代的任務。”
他頓了一下,加重了語氣:
“為了一個兔子國不算升級的挑釁,去削弱我們在對抗全球最大敵人時的力量,這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應該做出的選擇嗎?”
他又轉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總統先生,我認為現在最好的選擇,是維持原樣,靜觀其變。”
“兔子很聰明,他們算準了我們現在分身乏術。”
“所以,他們敢派飛機過來,其實也只是試探我們的底線而已。”
“只要我們對嘉手納基地進行小范圍的通訊管制,對外宣布基地狀態正常,不作出任何過激反應,他們就不會采取下一步行動。”
“簡單來說,賭一次。”塞勒斯總結道:“賭兔子只是耀武揚威,絕不敢真的對我們的基地動手。”
“賭?”瓊斯將軍冷笑一聲,他走到國務卿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用兩萬名鷹醬士兵的生命,還有我們在整個亞太地區的戰略基石去賭?”
“那也比直接和世界上第三強大的軍事力量立刻開戰要強!”
“懦夫!這是退縮主義!”
“這是戰略理智!”
會議室內瞬間炸開了鍋。
主張強硬還擊和主張維持現狀的兩派官員開始了激烈的爭吵,每個人都引經據典,從軍事角度到政治影響,各執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