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到了周六。
阮令儀確定了要參加“候鳥醫生”的行程,到了點就要起床。
宋斯年今天也休息,原本以為可以抱著老婆好好賴個床,沒想到懷里的人一大早就開始動來動去。
“平時總想多睡一會兒,今天休息日怎么起這么早?”
宋斯年伸手,將懷里的人抱緊了一些。
阮令儀和宋斯年都是自律的人,到點起床對他們而曾經不過是在容易不過的一件事情。可是當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事情就發生了變化。
從前說起就起的阮令儀不得不將鬧鐘調前半個小時,來偽造自己已經多休息了半個小時的假象,連宋斯年,也漸漸學會了賴床。
溫香軟玉在懷,能起來的都是圣人。
聽到宋斯年這樣問,阮令儀才想起忘記和宋斯年打招呼了。
大概是前段時間忙昏頭了。
“我今天要出門的。”
阮令儀啄了啄宋斯年的額頭,然后從他懷里鉆了出來,“錢恒沒有和你說嗎?我報了這一期的候鳥醫生。”
宋斯年聞,微微掀開了眼瞼。
他的嗓音里似乎還有著一絲帶著睡意的喑啞:“他的確沒說,回去扣他獎金。”
“你可別。”
雖然知道宋斯年不過是開個玩笑,但阮令儀還是替錢恒說了話,“人家這些年跟著你這個工作狂東跑西跑的,多不容易。”
宋斯年低笑了聲。
“你閉一下眼睛。”
阮令儀確定宋斯年閉上眼睛后打開了房間里的燈。
白色的光傾瀉而下,她走到試衣間,拿了一件襯衫。
時間稍微有些緊張,阮令儀一邊系著扣子,一邊往盥洗室方向走。
宋斯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起身,在盥洗室擠好了牙膏等她。他站在阮令儀身后,將牙膏遞給她,然后自然地從她腋下伸過雙手,接替了她系扣子的工作。
“我算什么工作狂。”
宋斯年笑著吻了吻她側頸,“我老婆才是工作狂,我只有獨守空房的份兒。”
“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阮令儀刷完牙,回頭也親了親他的側臉,“告別吻。”
這個吻太過敷衍,宋先生十分不滿,將宋太太壓在洗手臺上,深吻了三分鐘才勉強滿足。
阮令儀的唇因為充血,成了鮮紅的薔薇色,比擦口紅的時候更艷麗幾分。宋斯年見狀,忍不住有啄了啄。
“宋太太,以后我們的告別吻,都按照這個標準來。”
阮令儀沒想到這一次參加“候鳥醫生”的人里頭,又有周雋。
她一上車,就看見周雋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朝著窗外看。
阮令儀猶豫了兩秒,還是走了過去。
畢竟之前她被人誣陷的時候,周雋可是為她沖鋒陷陣,戰斗在一線。
“生日快樂啊,周醫生。”
阮令儀記得周雋之前邀請她今天參加他的生日宴。
好不容易過個生日,還正巧是休息日,周雋竟然還來有心情來參加“候鳥醫生”,周雋還真是熱衷公益。
“謝謝啊。”
周雋看到阮令儀多少有些意外。
雖然阮令儀說她結婚了,他算是沒有機會了,但說到底大家都是同事。
“生日宴是晚上呢,你要參加嗎?”
阮令儀本來是想要拒絕的,但是想到她臨出門時,和宋斯年說盡量早些回來陪他,男人卻抱著胸倚著門框,傲慢地說“今晚我可有約了”,表示自己可不是什么她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的狗樣子,她笑著應了下來。
“好啊。”
之前周雋幫她說話時,阮令儀買了塊表,想要作為謝禮給他,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看來作為生日禮物送出去也未嘗不可。
大巴車朝著
城外駛去,慢慢地,高樓往身后退去,綠水青山顯現。
周明湛和阮令儀之前搭檔過,這次自然又組成了一組。
長青鎮的山路走過一次,再次走起來就順利了很多。
再次見到張奶奶的時候,她還是一副熱情過度的模樣。
她好像已經不認得阮令儀,一直拉著周雋說話。
天漸漸熱了起來,山區里雖然涼快一些,但中午時分也有些悶熱。
張奶奶屋里沒有開風扇,阮令儀呆得很不舒服,但想到或許老人怕涼,也沒有開口。
她按部就班地給張奶奶檢查身體。
測量完血壓后,張奶奶想起自己熬了一鍋綠豆湯,一定要招呼周雋喝兩口。
盛情難卻,周雋乖乖地坐了下來,等張奶奶招待。
張奶奶從一個淡綠色的老舊冰箱里掏出了一個鐵盆,然后盛了兩碗綠豆湯給他們。
“山里沒有什么好東西,你們將就喝。”
阮令儀接過碗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從冰箱里拿出來的綠豆湯,竟然沒有一絲涼意。
她湊近聞了聞,隱約聞到了一股酸味。
阮令儀抬頭看了周雋一眼,他顯然也發現了異常。
不過頂著張奶奶的目光,他還是硬著頭皮把那碗綠豆湯喝了下去。不僅如此,他還搶過阮令儀的那碗,也一并喝了。
“你這孩子,怎么還搶人家小姑娘的。”
張奶奶笑著給周雋又盛了一碗,笑吟吟地看著他喝了,才緩緩說:“看到你,我就想起之前我鄰居家那孩子。他也是學醫的,從小就聰明得不像話,但我已經有好些年沒有見過他了。”
“他媽媽遇見了個壞男人,也害苦了他。”
張奶奶說著說著,傷感了起來。
周雋擔心他喝不完這綠豆湯,張奶奶會留著自己喝,干脆把這湯都喝了。
阮令儀見這祖孫倆其樂融融的,起身向前,打開了冰箱。
冰箱根本沒有在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