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空閑下來的時候,她總是會忍不住想他。想他在做什么,想他是不是也在想她。
但現在大洋彼岸應該都還沒有天亮。
此時的宋斯年的確還在睡夢中,不過他醒來之后處理的第一件事情,就和阮令儀有關。
“那位周先生出生在長青鎮,父不詳,母親早亡。”錢恒匯報道。
其實早在倫敦那個晚上,阮令儀要他幫她找周明湛后,宋斯年就有著手調查過這個人,只是后來,阮令儀沒有再提起,他也沒有再深入。
現在阮令儀告訴了他,她一定要找到周明湛的原因,他便也重新查了查。
“那位周先生并不是失蹤,只是在本科畢業后和所有人斷了聯系,到了日本。”
說起來這件事情也奇怪,讀醫,自然是學歷越高越好,像阮令儀,就一直讀到了博士。可是周明湛到了日本之后沒有繼續學業,之后從事的工作和本專業更是沒有一點相關性。
“他在日本呆了兩年,之后去了西班牙,之后很少再和人建立社交關系,不過他似乎在西班牙當地開過一個餐館。”
通過合法合理的手段,能調查到的東西有限。他們可以通過尋找在日本和西班牙與周明湛相關的人來了解他的動態,但是要知道更多也困難。比如他們根本不可能就這樣了解到周明湛為什么要出國,明明只要他順利畢業,就可以在國內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顛沛流離。
“我知道了。”
宋斯年這次來美國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一會兒還有個商業談判。
“晚一些你聯系hw,問一問我之前訂制的那枚戒指可以取了沒有。”
阮令儀在醫院的工作越來越順利,周圍同科室的醫生有不
少和她師出同門,也很照顧她。
科室里有兩個實習生,年紀和她差不多大,皮是皮了點,但勤快又聰明。
這天她只有上午有手術,結束之后在科室里指導實習生改大病歷。中途喬歲和的電話打了進來。
“姐妹,我明天的飛機回國,記得來接駕。”
“家里都整理好了嗎?”
她們兩個在南肯辛頓住的公寓是阮令儀的,雖然面積大,但因為兩個人都不喜歡私人空間總有生人出入,沒有請住家保姆。
喬歲和這次回國,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再回英國了,長時間沒人住,家里至少應該弄得整潔。
“你放心吧,家里我已經找人從里到外都打掃過了。”喬歲和叭叭嫌棄她這種時候竟然只惦記房子,完全沒有姐妹之情。
“虧得我還給你帶了禮物,你搞定你那老公沒?搞定的話正好用得上。”
“……”聽她這口氣就知道給她帶的禮物不是什么正經東西。
阮令儀走到樓梯間,正想說自己無福消受喬小姐的大禮,突然聽到了一陣哭聲。
醫院承載著眾多人的悲歡離合,有哭聲再正常不過了。阮令儀朝里看了一眼,發現在哭的,是之前那百草枯女孩的母親。
她不知怎么的,動了惻隱之心。
阮令儀掛了電話,走到那位母親面前。
“別哭了,婷婷不是還在嗎?”
婷婷是那個女孩的名字。她喝下去的藥量不多,送來的也及時,上了ecmo后,情況尚且算穩定。
吳許珍看見阮令儀,眼淚流得更兇了。
“她這樣算什么活著。”她抓住阮令儀的手,因為長時間的哭泣,喉嚨沙啞,“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硬逼著她,一定要她考第一的。”
阮令儀的手指動了動。
大概是好不容抓到了個可以傾訴的人,吳許珍拉著阮令儀說個不停。
阮令儀從她的講述中,大致拼湊出了這家人的故事。吳許珍的丈夫生前開了個小公司,家境原本不錯的,可是在她女兒十二歲那年,她的丈夫患了骨癌。
骨癌本就是一種致死率極高的癌癥,可是那些年國內正好有藥企出了個能控制骨癌擴散的藥。
因為是特效藥,價格極高。他們拼了家底,也吃不起幾瓶。
她眼睜睜地看著丈夫去了,只能將希望都寄托在女兒身上。她的婆婆重男輕女,原本看在丈夫能掙錢的份上,還對她們母女有幾分好臉色。她丈夫去了之后,她婆婆成天上門鬧,說她克夫。
吳許珍說,她也是想要爭口氣,想證明給所有人看,她和她女兒都不比任何人差,才瘋了一樣逼女兒學習,卻沒想到造成了現在的悲劇。
阮令儀拍了拍她的背。
吳許珍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沒有注意到她的手抖得厲害。
阮令儀沉默了許久,等到吳許珍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她自己的情緒也穩定了一些,才開口:“你愿意讓婷婷試試肺移植嗎?”
作者有話說:
我一天更兩章這么勤奮,你們要多多給我留,別讓我覺得自己在單機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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