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該讀書的時候我都在喂豬我先說。”
江知初翻開菜單,輕車熟路地點了幾個菜,“其實今天來這家店,我是想看看你會不會還收到不一樣的幸運餅干。”
見服務員走遠了,江知初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回去之后我在小紅書上翻了個遍,發現所有人收到的幸運餅干都是我那樣的,沒有人打開是聶魯達的詩。”
“只是一個幸運餅干而已,被你說得這么玄乎。”
阮令儀沒有太在乎,但是當江知初拿到寫著“健康平安”的幸運餅干,而她拿到第二塊寫著聶魯達詩的幸運餅干時,她也開始懷疑這不是巧合。
“夜鳥啄食初現的星群,星光閃爍如愛戀著你的我的靈魂。”
江知初一邊念詩,一邊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詩挺美的,但我突然覺得有點可怕。”
可不是可怕嗎?
如果這幸運餅干是有意被送到她手中的,那背后那個人不僅和這個餐廳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甚至從她踏入這個餐廳開始,一直在背后注視著她。
“阮阮,你想想,誰知道你喜歡聶魯達的詩?”
“挺多的。”
阮令儀上學的時候曾在作文中多次引用過聶魯達的詩,她的文章一般都會是范文,被打印后粘貼在各班供同學閱覽。在學校的讀書分享會上,她也曾經分享過自己讀詩的一些見解。
也是因為聶魯達,所以她后來系統學習了西語。
“不來了,以后再不來了。”
江知初拉著阮令儀離開了餐廳,“我必須得去墮落街再吃一份炸雞排才能撫慰受傷的心靈。”
江知初口中的炸雞排在東城大學側門的一條小吃街上。
其實這種校門口的小攤一般不怎么干凈,用的大概率也是反復高溫的劣質油,但江知初說她就是好這一口媽見打的味道
,還說其他高級店鋪炸出來的雞排都沒有這個味道。
阮令儀一向知道她這個作勁兒,也沒有阻止。
來了墮落街只吃炸雞排那簡直是錯過一個億,于是兩個人從雞排吃到雙皮奶,再吃到旋風土豆、脆皮五花肉……這個下午是一點都沒有浪費。
臨近日落的時候,兩個人才找了家奶茶店坐著。
這家奶茶店位置很好,靠近從東大校內湖泊里蜿蜒而出的小溪。沿溪種了一排柳樹,環境清幽,很適合年輕男女約會。
“年輕真好啊。”
柳樹下坐著一對年輕男女,正依偎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你這話說的,怎么和你已經人到中年了一樣。”
江知初翻了個白眼,“人家說不定都比你大。”
“這就是上學早的好處了。”
阮令儀挑了挑眉,“該擺資歷的時候有資歷可以擺,想裝嫩的時候可以裝嫩。”
“蚯蚓都沒你能屈能伸。”
阮令儀伸手打她,江知初預判了她的動作,一個風騷走位躲過,“你猜那對情侶一會兒會不會打啵?”
“你還想免費看限制級?”
這回阮令儀預判了江知初的預判,成功彈到了她的額頭。
“打啵怎么限制級了?”江知初捂著額頭,一臉不服氣,“而且有什么是我東城至尊vip不能看的。”
兩個人正插科打諢,坐在岸邊的情侶站了起來。
江知初眼睛都亮了起來,伸手拍拍阮令儀的胳膊。
阮令儀好笑地看過去。
兩人面對面站著,似乎在說話,沒一會兒,男生朝女生伸出了手,似乎想將她往自己身邊拉。
女生驚恐地避開了他的動作,朝后退了一步。
男生見狀,上前一把拽住了女生的頭發,緊接著,一個耳光甩到了女孩臉上。
“怎么回事?”
江知初一臉懵逼,她正想說是不是該報警,就聽見“咣”地一聲。她對面的阮令儀站了起來,碰倒了面前的果茶,裙子被打濕了一小片。
但阮令儀恍若未查,徑直朝門外走去。
阮令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
她看著那被抓住了頭發的女孩,覺得自己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一股郁氣凝結在胸口,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你放開她。”
阮令儀厲聲道。
一些不好的回憶已經開始涌上心頭,她全力克制,才讓自己的手停止顫抖。
“怎么,你想幫這騷貨?”
男生不過二十出頭,眼神卻透露著和年齡不符的兇狠。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看起來頗有幾分壓迫感。
“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放開她,否則我立刻報警。”
阮令儀舉起自己的手機,“你想必也是東大的學生,未來前途大好,沒有必要為感情問題留下案底。”
“你懂個屁。”
“叫你別多管閑事你沒聽見嗎!”
男生低咒了一句,上前想搶奪手機。
眼看著那男生的大掌朝著她揮了過來,然而還沒有碰到她的衣角,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保鏢圍了過來。
下一秒,一件黑色的西裝罩到了她頭頂。
“扭送到公安局去。”
鼻尖是熟悉的雪松香,耳邊是男人冷酷的聲線,“好好關照他,別因為他是個學生就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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