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有魄力。”
阮令儀想到那天在繪豐總部遇見霍明羽的事情,霍明羽為了完成著對賭協議,很努力啊。
霍明羽野心不小,只是不知道她的實力能不能與她的野心相匹配。
“那祝她成功吧。”阮令儀緩緩道。
兩個人吃完飯,準備結賬離開的時候,“日落”的服務員送上了兩塊幸運餅干。
“國內的餐廳怎么搞這一套?”
幸運餅干在美洲的中國餐廳很火,現在出現在一家中國的西班牙餐廳里,倒顯得違和了起來。
“就是個彩頭吧。”
江知初笑著打開了餅干,里面有一張細長的小紙條,寫著“美男環繞”。
“還挺有意思。”
江知初笑著戳了戳阮令儀,“快看看你那里面是什么。”
阮令儀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句詩――你如是不經意地出現,如隱形的樹葉或枝椏,突然之間,我心充滿果實和聲音。
“你的為什么這么長。”江知初拿過紙條反復看了看,“還這么文藝,看起來和別人的很不一樣。”
“這是聶魯達的詩。”阮令儀笑了,“挺巧,我上學的時候,挺喜歡的。”
“咦。”江知初嫌棄道,“這餐館老板不會暗戀你吧。”
下午的時候下了場急雨,一直到華燈初上,才慢慢歇了。
鉑瀾莊園里,眾人推杯換盞,只有宋斯年一個人靜靜坐著,偶爾有人過來搭話的時候應付幾句。
他面前的紅酒沒有動過,頂上的水晶燈發出耀眼的光,被紅色的液體投射成斑駁的光影。
“來都來了,你連酒都不喝?”
謝嘉述已經喝了幾輪了,看見宋斯年坐在邊上,神色淡淡,不染塵埃的模樣,
瞬間很想翻臉。
合著只有他一個冤種。
“我老婆不喜歡我喝酒。”
宋斯年隨口找了個理由。
“程家妹子知道你在外這樣敗壞她名聲嗎?”
謝嘉述聞翻了個白眼。
他沒有見過宋斯年的妻子,但認識他大舅子。在程硯白口中,他妹妹可是個溫婉大方的大美人。
“別仗著人家在倫敦,就肆無忌憚啊。”
宋斯年看了他一眼,不欲多說。
倒是邊上幾個其他公司的老總笑呵呵地過來,說著“宋總和宋太太伉儷情深”、“不知道什么時候有幸見見宋太太”、“怕老婆在這個社會是美德”之類的話。
林宜是作為一家股份制銀行老總的女伴過來的。
在此之前,她跟著個小開。那小開家里有娛樂產業,她也借著他的手紅火了一把,在公司里有了地位。但她清楚知道,她和那小開也就這樣了,畢竟兩個人最好的時候,他也沒有把她簽進自家公司。
于是她迅速搭上了現在這位馬總。他能接觸到的層次比那小開更高,她說不定能釣到條大魚。
宋斯年是她今晚相中的大魚。
她來之前聽馬總說過宋斯年的身份,她知道自己必須把握機會。
看,人老婆還在倫敦,這不是上天都在幫她嗎?
“宋總不喝酒,要不要來點雪梨汁?”
林宜最會的,是溫柔小意,很容易勾到那些家有河東獅的男人。
馬總見狀,連忙附和:“還是林宜懂事,快給宋總倒上。”
宋斯年本想拒絕,但在聽到女人的名字后頓了頓。
他在女人濃妝的臉上掃了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
本來雪梨汁他也不會碰,沒必要傷了人面子。
他遞出水杯,輕道了聲謝。
男人氣度非凡,還溫和有禮,在這場子里簡直鶴立雞群。
何況他剛剛明明有拒絕的意思,卻在看了她一眼后改變了主意。
林宜心中一動,手一歪,雪梨汁脫離杯口,濺在了男人的外套上。
“宋總,抱歉,實在抱歉。”
林宜嘴上道著歉,手也伸向了宋斯年。
宋斯年動作極快,避開了林宜的觸碰。
他抽了張紙巾,隨意擦拭了一下外套。
“怎么這么不小心。”
謝嘉述看出了端倪,上前解圍,攔在了林宜和宋斯年中間。
宋斯年本也厭倦了,干脆借著這個檔口離席。
林宜一時愣在原地,倒是一旁的馬總給她使了個眼色。
林宜會意,尋了個間隙離開了包間。
她在電梯口追上了宋斯年。
宋斯年身上的外套已經脫了下來,正搭在臂彎處。
看見她追上來,他的眼神沒有半分波動。
“宋總這件衣服不便宜吧,不如您將這衣服留給我,我干洗好之后給您送回去。”
林宜頂著男人的目光,雙手絞在一起,聲音更加放低了幾分。她語間眼波盈盈,抬頭看向身邊的男人時狀似不經意地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頸。
“或者說,你想要其他形式賠償,都可以的。有什么需要,我都可以滿足您。”
這話已經不能說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宋斯年聞嗤笑了一聲。
“滿足我?你拿什么滿足我?”
女人故作姿態的樣子,他見得多了,也只有阮令儀落在他眼里有幾分可愛。
眼前這樣的,可笑罷了。
“用你那劣質的皮囊還是空空如也的腦袋?”
宋斯年說話很少有這樣刻薄的時候。
電梯到了他們所在的這一層,宋斯年在走進電梯前,最后看了林宜一眼:“因為你的名字和我太太有幾分相似,剛剛在包間里,我給你留了幾分面子,不然你早被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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