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柏的兩根手指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上半身伏在地上如狗喘氣一般,一雙眼睛猩紅一片。
“你還有八次說話的機會。”葉聆音看著他。
“你個臭婊子!”張柏咬著牙根,看著葉聆音的眼神里滿是恨意:“鬼樓哪有你說話的份!”
“繼續。”
“啊——”
又斷了一根手指,張柏疼的渾身抽搐,他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向了老:“爺,我疼啊這么多年我忠心耿耿,多少次死里逃生都是為了鬼樓為了您,我連命都可以不要。”
“這話倒是真的。”葉聆音單手托腮:“繼續說。”
“爺,我真的只是”
“繼續。”葉聆音皺了皺眉頭,打斷了他即將說出口的謊話。
“不!不要!”張柏拼命掙扎著,死死護著自己的手,“爺!我跟了您四十年啊!四十年就算是塊石頭也該焐熱了!為什么您要這么對我!為什么您永遠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是真把您當親爹一樣孝敬啊!為什么啊!”
葉聆音的手一抬,老便讓行刑的人停下來了。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讓您看見我啊?”張柏以頭搶地,絕望的聲音里滿是憤懣:“您一生無兒無女,我愿意給您當兒子,我給您養老送終,我把你當親爹孝順,我一直都把您當我親爹啊!”
7歲時,是老將他從那個魔窟帶出來,送他讀書識字。
這么些年,老收留的孩子不少,可最終留在老身邊,留在鬼樓的人,只有他。
他一直覺得對于老來說,他是特別的。
旁人也曾笑著說他就是老的干兒子,說他是老的接班人。
他嘴上說著“這種玩笑以后可不能再開了。”,心里卻是無比得意,引以為榮。
可時間一天天過去,轉頭他也奔五的年紀了,老待他仍然與旁人無異。
前三十年他還能自欺欺人,覺得這都是老給他的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