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過去,開春后,身體好轉的媽媽也帶著她離開了那個小院子,遙望那兩扇關上的大門。
巧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那個有老祖庇護,可以無憂無慮地刺繡的生活了。
記憶中那英俊秀氣的少年與眼前病床上的滄桑老人漸漸融合在一起,巧妹低下頭看向自己的一雙手。
她也老了。
手背枯如樹皮,指關節因為常年握針刺繡看上去有些畸形,手腕也因為勞損每逢雨天就疼的睡不著。
他們,都老了。
“過去的事過去的人,就讓他過去吧。”巧妹看向身邊的葉聆音,彎起嘴角露出了一抹釋然的淺笑:“老祖,我放下了。”
葉聆音見巧妹眉心舒展,眼神平靜,知曉她是真正的釋懷了。
這時,一直昏迷著的嚴家主口中發出嗚咽的聲音,眼皮也跟著動了動,緩緩清醒過來。
一睜眼,嚴家主就瞧見了不遠處的巧妹。
沒有戴眼鏡,他的視線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可是他就知道,她在那里。
就像小時候那樣,只要他一抬頭,她就會站在他前頭不遠處,梳著辮子,那是全世界最美好的姑娘。
“你可以走了。”葉聆音的聲音傳來。
嚴家主聽見這個聲音也是一愣,他看著那模糊的身影開口喚了一聲:“老祖”
葉聆音沒有接話,只是將手搭在了巧妹的肩膀上:“她不是老祖,她是老祖第七代孫女,葉氏大小姐葉尋音。”
葉聆音的眉頭微蹙。
這破名,到底是誰取的?
真沒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