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推開榕寧遞過來的點心,看著榕寧道:“你可知這一場大雪讓隴北五鎮同時發生了叛亂,就在昨日-->>的戰報上寫著西戎騎兵騷擾車旗城不下三次。”
“最主要的是被攻下的碎葉城,拓拔韜那孫子馬上就要和朕死戰了。”
榕寧頓時瞪大了眼眸看蕭澤。
拓拔韜三個字狠狠刺進了他的心里。
他也沒想到拓拔韜居然開始南下,一時間竟是不知說什么好。
若是與大齊來說,她不愿意看到拓拔韜南下。
可若是站在北狄的皇帝身份來看,這么大的雪災總要讓他的牧民活下去。
榕寧眉頭微微一皺,將內心的波濤洶涌強行壓制了下去,看著蕭澤道:“臣妾深感惶恐,這可如何是好啊?皇上。”
“你……”蕭澤那后面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心頭不禁一陣懊惱。
這人一向機靈古怪,頗有些急智,難道就不能順著他的心思說出讓他的弟弟重新回京的話嗎?
這句話說出來很難嗎?
“罷了,朕也乏了,回去了,”蕭澤說罷甩了袖子便朝著外面走去。
一邊伺候的汪公公忙跟上。
榕寧微微皺著眉頭,看著蕭澤離去的背影,唇角卻一點點勾起了一抹冷冽。
她恭送蕭澤離開,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不想剛進書房,卻看到純妃早已經在書房等著她。
原來純妃并沒有離開玉華宮,而是直接去了書房,翻看了畫的那些畫。
純妃頭也沒有抬,盯著畫布替榕寧在畫布的留白上題字,隨即冷冷笑道:“遭災了,起兵了,這時又想到你弟弟了是嗎?”
榕寧點了點頭,倒了一杯茶,送到了純妃的面前。
她隨后坐了下來,看著榕寧淡淡笑道:“他嫌丟人,想讓我主動說出沈家繼續為皇家效力的事,這話我不能說。”
“即便是說也不是由我去說,得看我弟弟的意思。”
純妃將手中的筆放在一邊,看著榕寧笑道:“這就對了,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這世上斷沒有這樣的道理。”
“他剝奪你沈家的兵權,將那屎盆子扣在我錢家人的頭上,如今又用得著你我兩家,卻想讓咱們兩家先低頭,哪有這樣的道理,他的頭很尊貴嗎?”
榕寧嘆了口氣,看著純妃:“怕是終究還得站出來,不過即便是要站出來拿回軍權,繼續替皇上賣命,這一次也得皇上先提出來。”
“若是皇上不提,沈家主動來提,這可是兩回事,這一次我沈家也想做那人上人。”
純妃愣了一下,看向了面前眉眼如畫的榕寧贊許地點了點頭,用筆桿敲了一下榕寧的額頭笑道:“腦瓜子終于開竅了,且等一等,再觀望觀望,讓你弟弟生個病什么的,先等他幾天,如今我們不急。”
榕寧頓時笑了出來,看向了純妃道:“如此一來,我便修書給我的弟弟。”
“這些年,打了這么多年的仗,他身體上的傷,刀槍劍戟各種兵器造成的傷都很重,一到下雨天亦或是下雪天,那傷便是疼痛難忍。”
“連路都走不了,這般一說倒也情有可原。”
純妃卻笑著搖了搖頭:“這說辭還是太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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