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蕭玦面色冷酷,用一方潔白手帕,擦著手中沾血的寒劍。
他面前的鎖鏈上,捆綁著被嚴刑拷打,渾身浸滿血的戶部侍郎嚴不讓。
“嚴大人,我這寶劍開刃需人血喂養,它已經餓了許久,嚴大人要再不招,可就只能給本宮的劍當點心了!”
嚴不讓抬起被血水糊住的眼,含著怨憤瞪向龍頭椅上,高高在上又纖塵不染的太子蕭玦。
“太子殿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臣一生鞠躬盡瘁,自認無半分對不起東黎,對不起天下百姓,今日落在你這殺神閻羅手中,倒不如一劍穿心,求個痛快!”
嚴不讓話剛落,腹部就挨了墨云一記重拳,又猛地吐出一口血水。
“再對太子殿下不敬,割了你的舌頭!”
蕭玦抬了抬手,示意墨云退下,而后拖著劍尖磨地“錚”然的寒劍,起身朝嚴不讓的方向走去。
刀尖磨地的聲音,如同一把刀在皮膚上游走,刺的嚴不讓耳膜鼓脹,有種寒刀懸于頭上,不知何時落下的驚悚感。
蕭玦在嚴不讓幾步處停下,倦冷的眸眼漆黑如無盡之夜。
他抬起手中的長劍,挑起嚴不讓的下巴,“嚴大人想痛快一死,那可不行——”
“就不怕去到陰曹地府,那些洪禍中死去的百姓們,把你撕成碎片嗎?”
蕭玦的嗓音輕緩,卻讓嚴不讓有種后背爬滿森冷毒蟲的戰栗感。
“太、太子殿下在說什么,臣聽不懂——”
“聽不懂?墨云,念——”
蕭玦話落,墨云立刻從懷中取出一份長長的死亡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