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分開,單獨審訊。”
“是,大人!”
牛大力獰笑著上前,像拖死狗一樣,將幾名殺手分別拖進了不同的牢房。
很快,一間獨立的審訊室內。
一名進士境修為的殺手,被綁在椅子上。
盧璘在他面前慢慢悠悠走了兩步,不緊不慢地開口。
“我耐心有限。說出我想知道的,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否則....你會很懷念死亡的感覺。”
殺手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但一想到長生殿的酷刑,又把頭埋了下去。
盧璘見狀,也不著急。
“看來,你還心存幻想。”
他對著門外喊了一聲:“把東西拿進來。”
一名親衛捧著一個木盒走了進來,將盒子打開。
里面,是幾塊被燒得焦黑、已經辨認不出形狀的令牌。
“這是從銅淵的廢墟里找到的。”
“你們的同門,連一具完整的尸首都找不到。”
殺手看著令牌,身體劇烈顫抖,心理防線一點點崩潰。
“我說....我說....”最后扛不住壓力。
“最近,殿中正在大規模調動人手,幾乎所有的精銳,都被調往了北方。”
北方?
盧璘心中一動。
“去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只聽說,和‘八城血祭’的最后一城有關!”
八城血祭!
盧璘眼神瞬間銳利。
“來人!取地圖和銅淵繳獲的文獻來!”
很快,那張殘缺的獸皮地圖,以及一摞泛黃的文獻,被送到了審訊室。
盧璘將地圖在桌上攤開,目光迅速掃過。
墨守也湊了過來,眉頭緊鎖。
“琢之,你看。”
盧璘手指在地圖上劃過,將已經被圈出的七座城池連成一線。
“這七座城池的分布,并非雜亂無章,而是隱隱構成了一個陣法的輪廓。如果按照這個規律推算....”
手指最終停在了地圖的最北端。
“最后一城,必然在北方三州之內!”
墨守沉吟片刻,接過話頭。
“北方三州,人口最為稠密、氣運最為鼎盛的城池,不出三處。”
“京都,幽州城,雁門關。”
盧璘眉頭緊鎖。
京都?
長生殿的膽子再大,敢在天子腳下,行此等滅絕人性的滔天之事?
可若是在幽州城或雁門關,又為何需要將所有精銳,甚至連西北的據點都幾乎放棄,全部調集過去?
有些不合常理。
就在此時。
隔壁牢房,一直沉默的翰林境殺手,突然發出一陣狂笑。
“猜吧!盡情地猜吧!”
“就算你們知道了又如何?你們阻止不了!誰也阻止不了!”
盧璘眼神一凜,快步走到牢房前。
“你為何突然開口?”
對方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種病態的快意。
“反正任務已經失敗,橫豎都是一死。臨死前,能看到你們這副又無能為力的樣子,倒也不錯。”
“拉著你們一起下地獄,值了!”
“不過,看在你毀了銅淵的份上,我可以再告訴你們一點消息。”
殺手臉上的笑容愈發詭異。
“殿主,這次親自坐鎮最后一城。”
“等到血祭大陣一成,找到幸存者,太祖降臨,你們這些礙事的螻蟻,一個都活不了!”
幸存者!
盧璘聞,眉頭皺起。
“幸存者,是何人?”
殺手眼中閃過一絲譏笑,沉默以對。
片刻后,臉上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一縷黑色的血液,從嘴角緩緩流下。
眼中神采迅速消散,身體軟軟地垂了下去。
竟是早已服下了劇毒,算準了時間發作。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