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栓連著幾日沒露面。
再次露面,跟個鬼似的,臉色雪白雪白,一點血色都沒有。走路飄忽,好似渾身沒有二兩肉。
他來到公事房,表明來意!
他想請假,請長假,最少半年起步。
陳觀樓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你這是良心不安,受刺激了?”
“大人,小的痛苦啊!”
李栓當場就演上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形象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一副飽受良心摧殘,快不能活的樣子。
陳觀樓嘖嘖兩聲,影帝啊!
人才!
“請了假你準備去哪里?”
“小的打算出門走走,散散心。也沒有具體的方向,走到哪里算哪里。反正,短時間內,小的沒法子繼續待在京城。”
陳觀樓聞頓時笑了起來,“沒辦法待在京城,究竟是因為良心不安,還是因為擔心主子追究罪責,干脆出京保命?”
李栓哽咽了一聲,垂首,不做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陳觀樓特嫌棄,“行了,給你一年假期,夠不夠?實在不行的話,你辭了天牢的差事,我現在就可以批準。”
“小的只想請假!”李栓委屈道。他懷疑對方想趕走自已,才會反復提醒他辭職。
“行吧,請假就請假。我批了,你可以滾了!”
李栓忙不迭的離開,生怕走慢了,又被叫回去問話,逼著他辭職。
……
陳觀樓下了甲字號大牢,看望胡大人。
“老胡,有個好消息。你身邊的危險暫時解除,以后不用擔心還有人對你下毒。”
胡大人身體虛得很,站起來還廢了一點勁。
他說道:“我聽說大牢處決一幫獄卒。”
“沒錯,的確處決了一幫犯人。而且,是因你而起。”陳觀樓笑著說道。
胡大人一臉懵。
“你連續兩次中毒,刑部震怒。于是決定殺雞儆猴,殺一批不聽話的獄卒,以正風氣。滿不滿意?因你一人,掉了三十顆獄卒腦袋,作何感想。”
“你你你……這么大的罪孽,豈能安插在老夫頭上。陳獄丞,你莫要胡說。”
“我從不胡說八道,更不會胡編亂造。胡大人,你可要承這份情!否則,那些獄卒就白死了。”
胡大人氣得七竅生煙,指著他的鼻子痛罵,“胡亂語,顛倒黑白,是非不分,大忠似奸。休想將那些人命算在老夫的頭上。分明是你,全都是你的私心。他們可以不死,是你讓他們死。是你想要鏟除不聽話的獄卒,你卻拿本官作筏子。你怎能如此厚顏無恥,怎能如此惡毒!”
他氣急敗壞,既憤怒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