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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庭那天,記者把法庭的門檻都快踩爛了。
這已經不是一場審判。
是一場全國直播的荒誕劇,等著看一個結局。
而我,是這場劇的編劇兼主演。
檢察官宣讀起訴書,一條條罪狀砸下來,冰冷又確鑿。
輪到我媽李慧芳。
她噌地站起來,一臉神圣地對著法官。
我抗議!
我們是為神辦事的!你們這些凡人憑什么審判我們!
天后娘娘正在受苦,我們是在用行動為她贖罪!這是考驗!
她的辯護律師,一個中年男人,臉色已經不是死灰,是灰里透著綠。
他閉上眼,放棄了掙扎。
輪到我哥秦浪。
他比我媽更亢奮。
他指著全場,慷慨陳詞,像是在布道。
愚昧!無知!
你們不懂神恩浩蕩,才會站在這里,阻礙天兵天將的回歸大業!
我告訴你們,現在信奉天后娘娘還來得及,否則,必遭天譴!
旁聽席上,傳來壓抑不住的噗嗤笑聲。
終于,輪到我。
我穿著一身素白的裙子,臉色蒼白,扶著桌子才勉強站穩。
我走上證人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我害怕......
他們說嫂子是床神,是天后,不聽話就會被獻祭......
我只能順著他們,我不敢反抗......我怕他們會像對待那個玉鐲一樣,把我當祭品......
我的表演無懈可擊,聲音里的恐懼和無助,足以以假亂真。
最后出庭的,是宋嬌。
她坐在輪椅上,形容枯槁,像一朵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