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紹文瞬間后退,舉起手,“我沒惹她啊,她自已哭的。”
瞿柏南一不發,走到兩人面前。
褚紹文識趣道,“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家里衣服還沒收!我先走了!”
說完,他火速離去。
走廊盡頭瞬間安靜下來,只有窗外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蕭瑟,清冷。
瞿柏南朝陳粟伸手,“還能站起來嗎?”
陳粟看著面前男人的皮鞋,緩緩抬頭,對上瞿柏南的眼睛,鼻尖越發酸澀。
她手指蜷縮后,死死抱住自已的膝蓋,“我想一個人靜靜。”
“今天你生日。”
瞿柏南開口,“我的禮物你還沒收呢,而且蛋糕也還沒切。”
陳粟沒想到瞿柏南會準備的這么精細,曾經自已最想得到的東西,如今也就在她面前,她卻覺得距離自已異常遙遠。
她冷靜下來后,站起身,因為蹲久了腿麻,整個人踉蹌后倒。
瞿柏南下意識扶住她的腰,“腿麻了?”
陳粟站穩身形,對上瞿柏南的眼睛,“剛才褚紹文說,四年前你出國,是因為生病需要去國外治療,是真的嗎?”
瞿柏南看著陳粟濕漉漉的臉蛋,“是,或者不是,很重要嗎?”
陳粟愣了兩秒,整個人宛如被澆了一盆冷水。
是啊,當年是她先放棄的。
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如今再追問這些,有什么意義呢?無非就是把當初的痛苦重新拉出來而已。
陳粟覺得心臟的位置,像是壓了一塊重重的石頭。
“對不起。”
她的眼眶酸澀,眼淚吧噠吧噠往下掉,怎么也控制不住,那些想說的話到最后只變成了一句對不起。
瞿柏南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蛋,還是沒辦法做到無動于衷。
相比較于曾經她的主動放棄。
他還是不愿意看到她,那雙流淚的眼睛。
他抬手幫她擦掉眼淚,“今天你生日,先回去過生日,嗯?”
陳粟哭得更兇。
她就像是要把自已四年來的委屈,全都哭干凈。
瞿柏南一直都知道,陳粟剛被帶回瞿家的時候,就是個愛哭鬼。
后來因為在瞿家生活久了,她自已漸漸意識到了,她跟家里的其他人是不一樣的,于是就變得不那么愛哭了。
她開始討好瞿夫人和瞿老爺。
只有在他面前的時候,才會偶爾暴露自已的本性,委屈的哭一哭。
后來沈知微回國,她大概是心死了,所以不那么愛哭了。
如今這么一哭,對瞿柏南來說,是好事。
可同樣,也是壞事。
畢竟在他眼里,陳粟已經好久,沒有這么痛哭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粟不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好半晌才哽咽著嗓子道,“馬上五點了,民政局都快關門了。”
這么一遭折騰下來,等開車去民政局,估計都已經辦不了了。
瞿柏南沒想到都到了現在,陳粟還想著離婚。
“你就這么想跟我離婚?”
陳粟吸了吸鼻子,“你跟瑞貝卡沒離婚,我不想當你們婚姻里的小三,我記得很早之前就跟你說過。”
瞿柏南愣住,“誰跟你說的?”
陳粟沉默了兩秒,“……我聽別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