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粟眼眶不由紅了起來,好半晌才氤氳著嗓子道,“除了東西之外,瞿叔叔他……有話帶給我嗎?”
雖然陳粟嘴上說已經不想要。
可看到懷表的時候,她才發現,她不是不想,只是算了。
她不想因為一些得不到的東西,讓現在的自已陷入更加焦慮的情緒里。
但只要感受到曾經迫切想要得到的愛,還是會哽咽。
因為,懷表已經不走了。
兜兜轉轉落到她身上的愛,真的已經太遲了。
瞿夫人并沒有察覺到陳粟細微的表情波動,只是道,“他能說什么,無非就是跟我一樣,希望你不要打擾柏南的生活,畢竟我跟你瞿叔叔就柏南這么個兒子。”
瞿夫人每次跟陳粟說話,從來不會是閑聊。
永遠有目的。
而且她的目的每次都很明確,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的,把陳粟驅逐出瞿柏南的世界。
陳粟攥緊手表,心里那塊沒有被填補的地方,還是濕漉漉的。
……
瞿柏南在半山別墅等了兩個多小時,快八點半的時候,陳粟從出租車上下來。
他把煙丟在地上碾滅,靠在車身的身體緩緩站直。
“從醫院過來需要這么久?”
陳粟看著瞿柏南,心頭那股細細密密的疼,一點一點蔓延全身。
原來命運早在一開始,就給每個人都預設了方向。
不管是四年前還是現在,留在她面前的路,永遠都只有一條。
她興致明顯有些寡淡,“遇到了個朋友,說了幾句話,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瞿柏南察覺到陳粟情緒不佳,“不開心?”
陳粟對上瞿柏南的眼睛,心里有千萬語,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該怎么問呢?
是問他是不是沒有和瑞貝卡離婚?還是問,他其實騙了她。
不管那個結果,對她來說,沒有意義。
這份本來就不該存在的婚姻,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只會有一個結果。
“沒有。”
她垂下眼瞼,聲音說出來自已都覺得平靜到可怕,“我剛才來的路上仔細想了一下,搬家的事還是晚點再說吧。”
瞿柏南鏡片下的眸,閃過一絲幽暗。
陳粟怕他不肯走,索性催促,“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瞿柏南挑眉,“你確定?”
陳粟心虛不已,但還是嗯了一聲,“我在這里都住習慣了,而且這里離我公司近,你那里不方便。”
“是不方便,還是你根本就沒打算搬。”
瞿柏南靜靜的看著她,聲音明顯沉了下來,“粟粟,搬家的事你是答應了的,而且我們是夫妻,住在一起很正常。”
“可我們不是正常夫妻,”陳粟垂下眼瞼,好半晌才吐出一口氣,“別忘了,我們是因為什么結婚的。”
瞿柏南瞇起眼睛,“你現在是在拿協議,要挾我?”
他蹙眉,“如果我不愿意呢?”
陳粟盯著瞿柏南看了兩秒后,轉頭看別處,強壓下心中的鈍痛。
“那就按照協議約定,離婚。”
瞿柏南以為自已聽錯了,“你要跟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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