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柏南看著陳粟明顯蒼白下來的臉色,沉默片刻后,把輸液瓶掛在了旁邊的掛鉤上。
“我在外面等你。”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洗手間的位置剛好在走廊盡頭,靠窗,瞿柏南點了根煙,有些煩躁。
十分鐘后,陳粟拿著輸液瓶從洗手間出來。
他把煙丟進旁邊垃圾桶的煙灰缸,順勢接走了她手里的輸液瓶。
陳粟沒吭聲。
兩個人回到公共輸液室,陳粟道,“你不走嗎?”
瞿柏南嗯了一聲,轉身離去。
陳粟緊繃的精神終于松懈下來,她看著瞿柏南的背影,心口疼的厲害。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心里不斷暗示自已,不要多想。
輸完液,天剛好黑下來。
陳粟收拾好自已的東西從醫院出來,下意識去打車,一輛熟悉的邁巴赫卻直接停在了她面前。
李燁打開車門,“陳小姐,瞿總讓我送您回去。”
陳粟隔著半開的車窗,看向車內。
瞿柏南坐在后座,語氣溫淡,“一會兒有雨,我送你回去。”
陳粟遲疑,“我可以自已回。”
瞿柏南抬頭看她,“要我下去抱你?”
陳粟站在原地沒動,糾結了足足半分鐘,才伸手去開副駕駛的車門。
瞿柏南再次開口,“坐后面。”
陳粟覺得自已有些掩耳盜鈴,哦了一聲,坐進了后座。
邁巴赫的位置很寬敞,陳粟坐在瞿柏南身邊,兩個人中間仿佛隔了一整條銀河,但是陳粟的鼻血卻全都是瞿柏南的味道。
熟悉的,讓人心安的味道。
陳粟靠在車里昏昏欲睡,沒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
瞿柏南這才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見陳粟本能的錯手臂,瞿柏南低聲,“把車里的溫度調高點。”
李燁點頭,抬手調了溫度。
瞿柏南把旁邊放著的外套拿起來,披在陳粟身上。
陳粟再醒來,車輛已經停在半山別墅門口,不知道停了多久,車內安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她看了眼身側,發現是空的,本能朝著窗外看去。
瞿柏南背對著她站在一旁的樹蔭下,高大的身形一如既往的挺拔。
他在打電話。
陳粟遲疑后,推開門下車。
瞿柏南聽到聲音,朝著電話那邊喊了一聲,“我晚點回你。”
他掛斷電話,走到陳粟面前,“醒了?”
陳粟嗯了一聲,“怎么不喊醒我?”
瞿柏南看著陳粟長發下的臉蛋,還有她局促不安的姿態。
他捏了捏眉心,“你回去吧。”
陳粟嗯了一聲,頷首,“謝謝你送我回來。”
她轉頭往回走。
瞿柏南突然開口,“粟粟。”
陳粟腳步頓住,沒回頭。
瞿柏南繼續道,“我之前說的事,一直算數,不管是四年前還是現在,你要嫁的不過是一個能讓你養尊處優當富太太的對象,我比趙越深合適。”
“瞿家現在,我有絕對控制權。”
瞿柏南的聲音輕描淡寫,“跟我在一起,總好過如今這樣,明明有丈夫,卻只能一個人去醫院。”
陳粟手在不為人知的地方收緊,“不好意思,我沒有當別人情婦的習慣。”
她邁動腳步,走進別墅。
伴隨著門關上,陳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靠在門板上紅了眼眶。
溫稚剛好打了視頻電話過來,她走到沙發坐下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