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柏南沒什么反應,看起來病怏怏的。
李燁嚇了一跳,他從駕駛室下來,匆忙走到后座打開車門,摸了下瞿柏南的額頭,發現比火爐還要燙。
他慌到不行,“瞿總?”
瞿柏南這才嗯了一聲,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她下山了?”
李燁松了口氣,“剛下來。”
瞿柏南下意識看向窗外,一眼就看到了走過來的陳粟。
她就站在哪里,穿著普通的米白色大衣,卻比周遭任何事物都要耀眼。
他只看得見她。
瞿柏南拿起旁邊的圍巾,打開車門下車。
陳粟見他朝自已走來,下意識朝著另一邊走,身后驟然傳來悶咳聲,“你打算以后見到我,都避而不見嗎?”
陳粟聽著那幾乎把肺咳嗽出來的咳嗽聲,到底是心軟了。
她停下腳步回頭,“我只是,想早點回去。”
瞿柏南嗯了一聲,伸手把圍巾遞給她,“今天天氣冷,你把圍巾先圍上,我怕我病氣過給你。”
陳粟指節蜷縮了下,還是接了。
“謝謝。”
她道謝后,把圍巾圍上,周遭又陷入尷尬。
瞿柏南看了眼周圍,“天馬上黑了,我送你回去。”
陳粟遲疑了兩秒,還是拒絕了,“我自已回去就行,畢竟馬上結婚了,我怕我老公會吃醋。”
話落,瞿柏南鏡片下的眸,肉眼可見的深邃起來。
他沉默片刻,“你打算怎么回去?”
“打車?”
陳粟從來沒有跟瞿柏南有這樣疏離的時候,一時間竟然有些不適應。
她不自然的舉起手機,“我跟溫溫一起來的,她說會來接我。”
她找到溫稚的電話,發了消息過去。
溫稚在電話那頭道,“我已經讓司機過去了,但是路上堵車,到你那里估計得兩個小時以后了,你要不先在里面的休息室里等?”
陳粟嗯了一聲,“你讓司機盡快吧。”
她掛斷電話,看了眼瞿柏南,“溫溫的司機,一會兒就來接我了。”
瞿柏南挑眉,“你老公不來接你?”
陳粟一時語塞,“他……他在忙我們結婚的事,這點小事我不想麻煩他。”
瞿柏南眼眸再次深邃,他沒反駁她的話,只是點了根煙。
“那我陪你等。”
他吐出煙霧,“剛好,我今天也沒什么事。”
瞿柏南和陳粟中間隔了差不多兩米的距離,陳粟等的十分不自然,索性掏出手機找到了趙越深的電話,剛準備發消息,耳邊再次傳來咳嗽聲。
這次,聲音十分劇烈。
李燁這時走了過來,擔憂道,“瞿總,您要不還是先回車里吧,您的身體再這樣下去,會發展成肺炎的。”
陳粟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向瞿柏南。
瞿柏南語氣淡淡,“沒事。”
他轉頭看向陳粟。
四目相對,陳粟看著瞿柏南蒼白的不成樣子的臉色,還是沒辦法無動于衷。
她蹙眉,“你可以直接回去,不用在這里陪我等的。”
頓了頓,“我老公晚點等不到我回去,說不定……也會過來。”
她給自已,找了個合理的理由。
瞿柏南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嗯了一聲,“那就等他過來,接了你后,我再走。”
他那眼神好像在說,我根本不相信,你老公會來接你。
陳粟更加心虛了。
與其繼續在這里尷尬的等,不如早點回去。
陳粟看著瞿柏南蒼白的臉色,抿唇道,“上車吧。”
“你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