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鏡片的遮擋,瞿柏南的眼神深不見底。
陳粟愣了兩秒后,羞惱的抽回自已的手。
她惱道,“瞿柏南,你就算威脅我嫁給你又能怎么樣呢?孩子不是你的,我也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把我拴在你身邊,有什么意思呢?”
“沒什么意思。”
瞿柏南喉結滾了滾,“只是不想你離開我。”
他彎腰靠近陳粟,額頭貼上她的額頭,呼吸也變得發緊。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別人,比我們彼此更了解彼此,”他啞聲,“所以,粟粟,威脅也好,利誘也罷,留在我身邊,不好嗎?”
瞿柏南生得一副好皮囊,摘掉眼鏡之后,略顯冷峻的眉壓眼,此時此刻只剩下了那股壓抑不住的濃厚情感。
那是曾經,陳粟最想看到的。
她閉了閉眼,“可我不想留在你身邊。”
她手推上瞿柏南的胸膛,把他推開后,轉頭看別處。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她蹙眉,“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冷靜會。”
從小到大,陳粟很少用冷漠的姿態面對瞿柏南,哪怕即便她最近說了無數次分手,也沒這樣冷淡過。
瞿柏南坐在床邊,盯著她看了許久。
直到手機響起,他才起身。
打完電話后,他從陽臺回來,目光落在陳粟身上。
“我去趟公司。”
他拿起旁邊的外套,“晚點回來,你不用想著逃走,外面都是保鏢。”
頓了頓,“有什么需要,隨時喊,保鏢會幫你準備的。”
說完,沒等陳粟回答,瞿柏南就走了。
臥室重新恢復安靜。
陳粟坐在床頭好半晌,才低頭看著自已顫抖的手,緩緩吐出一口氣。
她掀開被子下床,在屋內走了一圈,發現外面有很多保鏢。
走是走不掉了。
陳粟索性下樓,強迫自已吃了飯,這才回到樓上。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瞿柏南仍舊沒回來。
陳粟發現別墅里安靜一片,上下三層樓一個多余的人都沒有,只有門外站著的寸步不離的保鏢。
她走到門口,打開門。
保鏢攔住,“二小姐,沒有瞿總的吩咐,我們不能放您離開。”
陳粟抿唇,“那你們能把手機借我嗎?我想給朋友發個消息,報平安。”
保鏢巋然不動,“二小姐,您還是不要為難我們了。”
陳粟沉默了兩秒,“那我能問問,瞿柏南什么時候回來嗎?”
保鏢搖頭,“瞿總沒說。”
陳粟哦了一聲,把門關上,回到沙發。
一直等到凌晨兩點多,陳粟一點睡意都沒有,瞿柏南還沒有回來,她索性回到臥室打算睡覺。
剛閉眼沒多久,客廳就傳來了東西摔碎的聲音。
她嚇了一跳,本能打開燈。
“誰在外面?”
陳粟高喊了一聲,沒得到回答后,她掀開被子下床,拿起床頭燈小心翼翼走到門口。
她靠近門板,又喊了一聲,“瞿柏南?是你嗎?”
外面無人應答。
陳粟手死死抓著臺燈,鼓足勇氣后推開門,結果發現門外空空如也。
她松了口氣,剛放下防備,就看到了靠坐在門框一旁的瞿柏南。
她嚇了一跳,手里的臺燈砰地一聲掉在地上。
“瞿、瞿柏南?”
陳粟冷靜下來后,站直身形走到瞿柏南身邊。
她順手打開旁邊的走廊燈,看著渾身都是酒味的瞿柏南,蹙眉,“你喝酒了?”
瞿柏南嗯了一聲,仰頭靠在墻上,雙眸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