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柏南鏡片下的眸,帶了幾分陰郁。
他低頭整理自已的袖口,“畢竟這段時間,你嘴里沒一句實話。”
陳粟覺得,瞿柏南或許比自已想象中,更加……
瘋批!對!是瘋批!
她之前怎么沒發現,他清風霽月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偏執到陰濕的心。
“我說了孩子不是你的,你愛信不信。”
她閉了閉眼,“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瞿柏南根本就沒有想走的打算,他彎腰坐在床邊,“醫生說你現在身體很虛,得有人在旁邊照顧。”
“你肚子餓了嗎?想吃什么?南瓜粥?”
“我什么都不想吃。”
她蹙眉,“我想見趙越深。”
瞿柏南嗤,“你發生車禍的事,目前只有我知道,他不會來的。”
“你!”陳粟這會兒才意識到什么。
她環顧四周,“我手機呢?”
瞿柏南語氣溫淡,“為了避免你再打電話搬救兵,這段時間你最好還是不要跟外界聯系,手機我暫時幫你沒收了。”
陳粟差點氣炸毛,“你囚禁我?”
瞿柏南鏡片下的眸,帶了一絲細微的波動,“我只是不希望有人打擾你。”
頓了頓,“還有我。”
病房里,有片刻的死寂。
陳粟深吸了一口氣,“上次我進醫院的時候,我記得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
她不滿皺眉,“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瞿柏南嗯了一聲,“是結束了。”
“那你……”
“我不會讓你嫁給趙越深。”
瞿柏南直接打斷了陳粟的話,“瞿家所有的股份如今都在我手里,等你成了瞿太太,你會比成為趙太太更幸福,不會有人再說你一個不字。”
如果有,那就處理掉。
陳粟心跳險些漏了半拍,“你要跟我結婚?”
瞿柏南嗯了一聲,“我之前大部分時間都用在工作上,為的就是這個。”
他跟從前一樣,寵溺的摸了摸陳粟的腦袋。
“婚禮我已經讓李燁去準備了。”
他鏡片下的眸帶了幾分溫柔,“你喜歡西式的還是中式的?”
安靜的病房里,瞿柏南的五官深邃,眼眸認真。
這一幕,是陳粟畢生所求。
可如今兩個人之間,卻隔了一個銀河。
她抽出手,“哥,你難道忘了,李老師是怎么出事的了嗎?”
她又喊了他哥。
瞿柏南眼眸微動,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你是因為李老師,不能跟我結婚,還是因為喜歡錢,粟粟,你找再多的借口都沒有用的。”
他捧住她的臉,“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愛我。”
“你騙不了我的。”
陳粟從小就在瞿柏南眼皮底下長大,她的所有細枝末節,都錯不過他的眼睛。
陳粟心跳漏了半拍,有一種自已苦心孤詣,功虧一簣的感覺。
她抿唇,靜靜的盯著他的眼睛,“那瞿叔叔和瞿阿姨呢?你打算為了我,不認他們了嗎?”
瞿柏南摘掉眼鏡,一點一點親吻她的眉心和眼瞼。
“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他的嗓音又沉又啞,“我說過,只要你愿意嫁給我,我會掃平一切障礙,包括那些不好的聲音。”
“好粟粟。”
他鼻尖貼上她的鼻尖,“只要你點頭,我們還像之前那樣,嗯?”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