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粟目光一頓,沒有回答。
瞿柏南輕笑,“是你的事業?還是你的前途?或者家人?”
之前陳粟說的那些話,就像是一根刺。
哪怕隔了半個月,還是會刺痛他。
陳粟對上瞿柏南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間很想放棄,放棄自已之前拒絕他的所有決定,跟之前一樣鉆進他懷里,說出所有的委屈。
可她還是堅持住了。
“都有吧,”她轉頭看別處,“雖然我現在在姜家,跟姜明珠不對付,但是姜家人對我還是挺好的,而且我的公司也已經開起來了,以后的生活應該也還可以。”
頓了頓,“怎么都比在瞿家好。”
她調整好情緒,重新抬頭,“所以哥,你也好好生活吧,本來你的生命中,工作就占據了十分之九,剩下的百分之一,你留給家人和你自已。”
“以后,別再讓自已那么累了。”
陳粟指節蜷縮后,手撐在瞿柏南的肩膀,挪回副駕駛。
她整理好自已的衣服后,也不開車門了。
她歪著腦袋,轉頭看瞿柏南,“都這么晚了,哥你應該也不舍得我一個人大晚上在路邊吧?蠻危險的。”
瞿柏南嗤了一聲,隨后打開車門下車。
他站在路邊,背對著陳粟抽煙。
陳粟看著他的背影,心臟像是被一只手給抓住了。
哥,對不起。
我人生中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或許有前途和事業,也有親情,但是凌駕在這些之上的……是你啊。
之前你為我做了那么多,這次,也該我幫你做選擇了。
我把你的人生還給你。
瞿柏南最終還是如了陳粟的愿,把她送回了西園小區。
當晚,陳粟徹夜難眠。
她的情緒達到了之前兩個月以來,最難受的頂峰。
她翻找到之前經過心理醫生檢查后,給她開的確認安全的藥物,吃完后呆坐在床頭一整晚,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下午四點。
陳粟看到床頭柜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是姜夫人打來的兩個未接電話。
還有溫稚的。
她給溫稚率先打了電話,“你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溫稚身為陳粟的難兄難弟,前天晚上同樣徹夜難眠,自已把自已關在臥室喝了一整晚的酒,次日一大早就接到公司的電話,坐在了辦公室。
她坐在椅子里,敷衍的嗯了一聲,“我跟褚紹文掰了。”
陳粟沉默了兩秒,“分手了?”
溫稚嗯了一聲,捏了捏眉心,“以后,他應該不會再來找我了。”
陳粟有些好奇,“就因為昨晚的事?”
溫稚怔了下,“應該是吧。”
“不對,”陳粟下意識否認,“你之前不是說,褚大公子是牛皮糖嗎?他那么黏你,甚至為了幫你報仇,主動牽線搭橋對姜琳動手,怎么可能說分手就分手?”
溫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件事。
“應該是愛情友情雙背叛吧。”
她四平八穩的解釋,“我接受了家里的相親,本來我們兩個就因為這件事有矛盾,他原本是想用對付姜琳這件事,討我開心的,但是很顯然沒有成功。”
不但沒有成功,而且這件事之所以失敗,都得歸功于瞿柏南。
褚紹文之前就被好兄弟被刺過。
他對此,嫉惡如仇的很。
她嘆了口氣,“不過不管怎樣,牛皮糖反正甩掉了,我也不用每天頭痛怎么跟我媽解釋了,以后我就可以一門心思都放在事業上,也算是件好事。”
頓了頓,“你和瞿柏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