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燁下意識踩了剎車,“瞿總,怎么了?”
瞿柏南一不發,推開車門下車。
陳粟愣了兩秒,看著車窗外瞿柏南的身影,下車了跟了上去。
“出什么事了?”
她走到他身邊,歪著腦袋看他。
瞿柏南站在樹蔭下,低頭看著女孩嬌嫩關切的臉蛋,不自覺移開視線。
他啞聲,“下雨了,你先上車。”
陳粟察覺到他情緒上的不對,“剛才那通電話接過后,你就變得很不對勁,到底是你遇到了什么事,還是有人說了什么。”
陳粟的關心是肉眼可見的。
直白的,坦率的。
瞿柏南盯著她看了許久,捏了捏眉心,“沒事。”
他拉住她的手,“上車吧。”
他拽著陳粟上車,好似剛才他突然下車的舉動沒有存在過。
陳粟覺得莫名其妙。
半個小時后,兩個人出現在心理科,陳粟陪著瞿柏南做了檢查,拿著檢查單去科室找醫生的時候,瞿柏南站在門口。
他道,“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
陳粟腳步頓了下,想到以瞿柏南的自尊心,是不會讓她進去的。
她哦了一聲,“那你有什么事就喊我。”
瞿柏南點點頭,走進科室。
陳粟一個人坐在科室門口的椅子上,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還沒等到瞿柏南出來,隱隱有些焦灼。
科室內,原先的醫生問完了基本情況,嘆了口氣。
“還是跟之前一樣。”
他盯著瞿柏南看了好一會兒,“你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忽略掉跟別人述情是一種羞恥這種想法,盡量的敞開心扉,或者你也可以找一些輸出型的愛好,最好是記錄之類的,這樣可能會好一點。”
瞿柏南沒說話。
醫生隔著玻璃窗,看了眼外面的陳粟,“我記得你之前做檢查都是自已來的,外面那位是你家人?”
瞿柏南朝著門外看了一眼,陳粟的背影乖巧又溫順。
他捏了捏眉心,嗯了一聲。
醫生點點頭,“那要不你把她喊進來,我跟她說幾句話?”
“不用。”
瞿柏南一如既往的拒絕,“你開藥就行。”
“藥不能吃一輩子,”醫生皺眉,“而且你現在這種情況,有趨向于焦慮癥的范圍,我給你開藥也只是精神類藥物,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好的建議。”
瞿柏南嗯了一聲,“你說。”
醫生認真道,“你這種情況,或許可以嘗試一下心理催眠。”
人只有在沒有心理防線的時候,才愿意袒露自已。
瞿柏南看了眼腕表,又轉頭看了眼窗外,完全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要么開藥,要么結束。”
他語氣淡淡,“我很忙,你不開的話,我找別人。”
醫生沉默了兩秒,“藥我先給你開兩周的,兩周后你過來復查,我看看需不需要減量。”
瞿柏南嗯了一聲,拿起桌上的檢查單起身。
期間,他的目光一直在門外。
醫生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看來他的焦慮癥,跟門外那個女孩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