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陳粟對上瞿柏南的眼鏡,有一瞬間被說服了。
那可是她最想要的家啊。
她遲疑了兩秒,“你有想過,我們在一起的后果嗎?”
“沒有后果。”
瞿柏南俯身,親了親她的唇角,“之前我總想著,只要我強大到能承擔一切,就可以幫你抵御一切風雨,可后來發現,我給你的,似乎和你想要的不一樣,而且……人好像并不能因為別人的保護,就逃避成長。”
他抱緊了她的腰,“所以綜合考慮下來,我覺得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把一切能給你的資源都給你,扶你上高臺。”
“高臺之上,沒人敢欺負你,哪怕沒有我。”
這個世界上只有權利和財富,是最能在人前站住腳跟的。
如果陳粟的位置足夠高,那么不管是瞿家,還是姜家,都不會把這種雞零狗碎的事情,怪在她頭上。
畢竟一個高高在上的神祇,怎么會跟一只小貓起矛盾呢。
除非那只小貓不安分。
陳粟很少見到瞿柏南這樣認真的跟自已說話,可她還是聽到了他話里的那句:
綜合考慮。
她輕笑,“哥,如果真的有哪一天,你覺得我身邊的人,還會是你嗎?”
曾經的陳粟需要瞿柏南,是因為陳粟不夠強大。
可未來如果有一天,她強大到跟瞿柏南一樣,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權衡利弊。
等到那個時候,她身邊的人,不會再是瞿柏南。
而是下一個,曾經的陳粟。
瞿柏南眼眸動了動,“不試試怎么知道?”
他的手輕輕摩挲上她的臉頰,“你怕了?”
怕,她怕死了。
陳粟從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自已變成了一個理智到沒有感情的人。
她怕自已變得權衡利弊,怕自已斤斤計較,怕自已心中感情上的漣漪,被歲月折磨的消耗殆盡,怕鮮花和蛋糕燁無法撼動她心中的波瀾。
當然最怕的,是她畫不出畫。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無法想象自已的心理狀態,是不是會比現在更糟。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哥,你開心嗎?”
“什么?”
“從你接管瞿家到現在,你開心嗎?”
她認真的看著他,“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瞿家繼承人的位置的確很耀眼,耀眼到所有人在這樣的光輝面前,都卑微如塵埃,耀眼到你匍匐在群山之巔,甚至可以忽略掉曾經的那些痛苦。”
“可是哥,你真的會因為別人匍匐在你腳下,而開心嗎?”
瞿柏南喉嚨一緊,好半晌才輕笑,“粟粟,皇冠不是想戴就能戴的,多少人擠破頭,丟掉半條命,也沒這樣的機會。”
陳粟看著瞿柏南棱角分明的臉龐,一顆心漸漸沉下來。
她哦了一聲,“那你讓我考慮考慮吧。”
瞿柏南挑眉,“還考慮?”
“我……”
陳粟話還沒說完,瞿柏南的吻就迎面壓了下來,一點一點侵蝕她的呼吸。
陳粟掙扎了一會兒,發現掙扎不了,索性不動了,乖乖讓他吻。
車內曖昧氛圍瘋長,愛意逐漸燎原。
姜明珠從酒店出來,白管家貼心的幫她打開車門,“明珠小姐,車到了。”
姜明珠嗯了一聲,剛彎腰準備上車,結果就看到了不遠處瞿柏南的車。
半開的車窗里,陳粟坐在瞿柏南身上,兩個人正在接吻。
姜明珠抓著包的手,死死收緊。
白管家在旁邊提醒,“明珠小姐?”
姜明珠回神,彎腰上車后坐在副駕駛,心里的妒忌瘋長。
為什么!
為什么瞿柏南會喜歡陳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