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映入眼簾的一片細膩雪白,站在原地好半晌沒動。
陳粟愣了半秒,臉上浮現一抹紅。
她拽了旁邊的浴巾裹在自已身上,不自然道,“你醒了?”
瞿柏南沒吭聲。
陳粟的皮膚本來就白,漆黑的長發濕漉漉披在肩頭,瞿柏南眼里根本看不進去別的東西。
他滾了滾喉結,“昨晚你沒趕我走。”
陳粟沉默了兩秒,“你能先出去,然后我把衣服穿好嗎?”
瞿柏南聞轉身,關門。
他靠在浴室門口的墻上,手搭在額頭,腦袋亂糟糟一片。
在陳粟還沒暴露自已裝乖屬性的時候,即便是在最親密的時刻,她也是矜持的。
偶爾自我暴露,幾乎讓他欲罷不能。
可近日兩個人真正親密的時刻少之又少,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在此刻看到她肌膚的瞬間,全部化成了欲望的火焰。
“嘎吱──”
浴室門這時被推開,陳粟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她穿了一件酒紅色的吊帶裙,襯得皮膚白皙如瓷器,帶著極致的誘惑。
她看了眼瞿柏南,“既然已經退燒了,就自已打電話讓李燁送你回去。”
她走到陽臺,把毛巾掛在欄桿上,折返回來時撞上了一堵墻。
瞿柏南的胸膛矗立在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她蹙眉,“做什么?”
瞿柏南看著她的吊帶裙,喉結微動,“你要出門嗎?”
陳粟嗯了一聲,“我一會兒要去畫廊。”
她從他身邊走過,這次瞿柏南沒讓她走。
他抓住她的手腕,“你之前很少穿這種顏色衣服。”
早在陳粟很小的時候,她就收到過瞿柏南送的一件紅色的洋娃娃公主裙。
但是她只穿了一次,衣服就被瞿柏南給丟了。
那時候小,她并不清楚為什么。
直到那年,喝醉酒的瞿柏南一反往日常態,失控發狠的擁有了她,那時她不懂,只她以為那是愛情,是你情我愿的碧海藍天。
后來溫稚一句話點醒了她。
“粟粟,只要是個男人,看到你穿紅色的樣子都不能無動于衷,別說瞿柏南了。”
陳粟哦了一聲,“其實我一直挺喜歡顏色鮮亮的衣服的,只是之前沒機會穿。”
瞿家的乖乖女,不可能穿顏色鮮亮的衣服。
陳粟推開瞿柏南的手,坐在梳妝臺前化妝,幾乎完全無視了他。
瞿柏南站在她身后,像一尊石像。
陳粟隔著鏡子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你打算在這里一直看著我化妝?”
瞿柏南走到她身后,“等你化妝結束,我送你去畫廊。”
“不用。”
陳粟實在是接受不了瞿柏南直勾勾的眼神,隨性只涂了口紅就朝客廳走。
瞿柏南跟上去。
陳粟全當沒看見,拎了包后走到門口,彎腰換鞋。
起身時,腰肢驀的被抱住。
瞿柏南下巴抵在她脖頸,聲音沙啞至極,“能不穿這身衣服嗎?”
陳粟睫毛顫了顫,推開他的手。
“我已經不是瞿家那個除了點頭什么都不能做的乖乖女了,衣服我還是想選我自已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