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應該不能算愛,”陳粟認真的對上瞿柏南的眼睛,“只能說你心里有我,而且比其他任何人看起來都要重要。”
他的心里,毫無疑問是有她的。
他甚至,可以為了她忤逆瞿叔叔和瞿阿姨,執意要完成這場婚禮。
可他能做的,也就僅限于此了。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在我眼里,愛情只有零和百分百的區別,沒有其他,之前你有很多次機會,跟我把這件事說清楚,但是你沒有。”
“如今我們兩個人之間,隔著的事情太多了。”
“我沒有辦法頂著李老師的死,繼續心安理得的跟你在一起,否則他日墳頭祭拜,我還得跟李老師解釋。”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所以這場婚禮,我不會答應的。”
她手落在門把手上,“你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彭——”
伴隨著關門聲,一扇門徹底把兩個人隔絕在了一內一外兩個世界。
陳粟后背貼著門板,兩條腿仿佛失去了力氣。
她順著墻壁緩緩蹲下,抱著自已的膝蓋好一會兒沒喘上來氣。
這夜,陳粟沒有睡著。
她一個人坐在沙發,連著抽了好幾包煙,最后在天快蒙蒙亮的時候,給之前做檢查的醫生打了電話,約了下午的面診。
為了不讓自已多想,陳粟給溫稚打了電話。
溫稚睡的迷迷糊糊的,“唔……”她踹了一腳褚紹文,“幫我把手機拿來!”
褚紹文順手撈到手機,看都沒看就遞給了溫稚。
溫稚睨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陳粟的電話,瞬間坐了起來。
“粟粟!你回來了?”
溫稚激動不已,“你現在在人在哪兒?”
陳粟坐在沙發,彈了彈煙灰,“我下午要去診所復查,你能早上來陪我一會兒嗎?”
頓了頓,“我藥沒有了。”
上次陳粟發現那些藥不管用后,已經丟到了垃圾桶。
如今沒了藥,她覺得她的情緒十分不穩定。
溫稚瞬間反應過來,“我現在就過去!”她掀開被子下床,“你早餐想吃什么?我過去了給你帶著!”
“不想吃。”
陳粟道,“你人來就行。”
溫稚應下,“行,我大概一個小時后到,到時候我給你發消息。”
她掛斷電話,直接鉆進了浴室。
洗漱的時候,褚紹文裹著浴袍走到門口,“你要去找陳粟?”
溫稚吐了口刷牙水,嗯了一聲,“我現在手騰不開,你拿我手機幫我給我爹發個消息,說我今天請個假去陪粟粟,就不去公司了。”
褚紹文沒動。
溫稚不滿,“不愿意幫?”
褚紹文徑直走到她面前,把她圍困在洗手間和自已胸膛之間。
他把她翻轉過來,扣著她的臉蛋,“不是說好的今天陪我?轉頭就被陳粟喊走了,溫大小姐,能不能有點職業道德?”
溫稚拍開他的手,一臉惱火,“褚紹文,是你說我答應當你半年的秘密情人,你就不再跟我爹提結婚的事,要不是因為我最近有求于我爹,不想惹他生氣,我早跟你……”
話說到后面,溫稚識趣閉嘴。
“懶得跟你說。”
她推開他,低頭漱口后把水吐出去,“我跟粟粟從小一起長大,這個世界上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除了我父母之外,就是她,更何況現在這種時候,她比你更需要我。”
她把刷牙杯放在旁邊的臺子上,推開褚紹文走向衣帽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