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婚紗造型做完,她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她起身,看向瞿柏南。
瞿柏南耐心的站在一側,鏡片下的眸深邃溫柔,“怎么了?”
陳粟手不自覺的攥緊了裙擺,怎么也無法說服自已,拒絕唾手可得的幸福。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沒打算跟你結婚。”
瞿柏南眼眸微頓,“你說什么?”
“我說,我沒打算當瞿太太,”陳粟到底還是說出了那句,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很殘忍的話,“這次的婚紗照,我也沒打算拍。”
她作勢就要去摘自已的頭紗。
瞿柏南抓住她的手,兩個人四目相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對峙。
一旁的攝影師已經調整好機位,完全沒有意識到兩人此時此刻有多劍拔弩張。
他微笑道,“兩位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沒有。”
瞿柏南和陳粟幾乎是異口同聲,陳粟有些不耐煩,他皺眉,“瞿柏南,你何必強人所難呢?”
話落,瞿柏南直接扣住陳粟的脖頸,俯身吻了下去。
攝影師見狀,趕忙拿起相機。
咔嚓,畫面定格。
日落金山的背景前方,兩個人接吻的畫面被鏡頭拉長,陳粟穿著長長的魚尾婚紗,被瞿柏南捧著下顎,像極了電影里的畫面。
“啪——”
短暫的掙扎后,陳粟卯足勁,一巴掌甩在了瞿柏南臉上。
瞿柏南臉上的眼鏡偏了偏,下顎迅速浮現指印。
陳粟閉了閉眼,沒理會瞿柏南鏡片下的受傷,她提著走路有些困難的裙擺,一步一步朝著車里走去。
李燁下車的時候,車鑰匙沒拔。
陳粟打開車門,直接坐進了副駕駛,一個干凈漂亮的原地甩尾后,開進主干道。
她一路直奔機場。
去機場的路上,陳粟等紅綠燈的間隙,從后座摸到自已的包,翻出手機買了最近的一班飛機。
半個小時后,她把車停在機場門口,孤身一人走進機場。
卻在安檢取票的時候,發現自已包里沒有身份證。
不但沒有身份證,駕照和護照也沒有。
她深吸了一口氣,似想到什么,找到瞿柏南的電話打了過去。
“你把我身份證拿走了?”
話落,陳粟就看到了機場正門口,熟悉的身影。
瞿柏南穿著黑色的襯衫和長褲,手里拿著手機站在門口,跟她只隔了一個旋轉門的距離,旋轉門不停旋轉,兩個人一內一外。
陳粟氣惱不已,掛斷電話。
她氣沖沖走出去,朝他伸手,“身份證還我。”
瞿柏南眼眸微沉,“沒帶。”
陳粟不信邪,索性直接在瞿柏南的衣服兜里找,可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根本沒找到任何屬于她的證件,反而摸到了一個錫紙袋。
意識到是什么,陳粟忙把手從他褲兜里抽了出來。
她皺眉,“簡直有病!”
如果不是面前男人的臉還是瞿柏南的臉,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被人給奪舍了。
陳粟氣惱轉身朝著機場里面走,打算補辦臨時身份證。
突然,整個人一輕。
瞿柏南直接當著機場所有人的面,把她扛了起來。
陳粟臉色燥紅,“你干什么?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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