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粟和瞿柏南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一起拍過不少照片。
包括那種時候。
而且那些照片,都是陳粟鬧著要拍的。
她沒想到事情會走到現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地步。
原本張口閉口要愛的人,說要斬斷關系。
原本克已復禮的人,被逼成了瘋子。
瞿柏南扶著額,笑的有幾分揶揄的迷醉,“粟粟,我不想瘋。”
“可你也得給我機會,嗯?”
陳粟心頭悸動,好半晌才找回自已的聲音,“你想發就發吧,反正這件事鬧到最后,爸媽會逼我出國,之前我還有理由拒絕,如果發出來的話,我想我應該沒有理由了。”
沒等瞿柏南回答,陳粟就把電話掛了。
瞿柏南靠在欄桿上屏息凝神了好一會兒,才略微踉蹌站起。
他給褚紹文打了電話。
褚紹文過來的時候,瞿柏南高大的身形正懶散的靠在欄桿上,英俊的臉龐一半隱匿在燈光的陰影里,整個人帶著幾分頹喪。
他打開車門,走到他面前,“這是……喝醉了?還是失戀了?”
瞿柏南睨了他一眼,一不發上車。
褚紹文嘆了口氣,回到車里,發動車輛,“送你回哪兒?淺水灣?還是老宅?”
瞿柏南坐在副駕駛,手搭在眉心,“西園小區。”
褚紹文怔了下,“你們又吵架了?”
之前瞿柏南和褚紹文偶爾工作聊天,他是知道陳粟跟他一起住在淺水灣的。
瞿柏南看向窗外,神色復雜,“她說要跟我分開。”
褚紹文嗤,“她不是一早就想跟你分開了?”
瞿柏南回頭看他,“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我對她不好嗎?”瞿柏南的聲音有些啞,眼底的神情難掩復雜,“只是因為我不想,也不能跟她結婚,所以她就要分開,哪怕我現在松口,她也沒改變想法。”
褚紹文目光頓了下,沒直接開車走,反而點了一根煙。
“可能是她想通了?”
他直截了當,“之前她一意孤行,不過是想要得到你肯定的愛,但是現在知道了你是愛她的,所以她的執念沒有了,加上這段時間,因為李教授的事情,陳粟或許一個人安靜的時候也想了很多。”
“而且現在這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結果嗎?”
褚紹文隔著稀薄的煙霧側眸看他,“她會一直是你妹妹,你可以永遠以哥哥的身份,陪在她身邊。”
瞿柏南眼眸暗淡了幾分,突然笑了,“妹妹?”
他曾經深夜擁入懷中的女孩,彼此一起度過人生至暗時刻的女孩,怎么可能只是妹妹呢。
他手背搭在額頭,突然笑的有幾分瘋魔。
“原來當時,她是這種感覺。”
曾幾何時,陳粟對于瞿柏南說自已會以哥哥的身份陪在她身邊,難受不已。
他那時候不理解,總覺得兩個人只要一起在一起,就可以了。
反正他是她哥哥,他們永遠不會分開。
可如今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竟然覺得諷刺。
瞿柏南靠在副駕駛,向來克已復禮,穩坐高臺的男人,臉上禁欲清冷的表情,慢慢開始皸裂。
……
陳粟從餐廳出來,原本想打車護駕,結果卻碰見了趙越深。
趙越深開著騷黃色的蘭博基尼,攔住她的路。
“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