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說什么?”
“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孫玉梅直截了當開腔,“你們兩個不像是普通的兄妹關系。”
瞿柏南看陳粟的眼神不夠清白,陳粟亦是。
陳粟面色僵了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干巴巴道,“他有未婚妻,而且馬上就要結婚了。”
頓了頓,“我們只會是兄妹。”
孫玉梅年過半百,什么風浪沒見過,對于陳粟的話并沒有多問。
手機剛好這時震動起來,是李幼寧打來的。
“媽媽?我到醫院門口了,”李幼寧拎著水壺從電梯出來,“我爸的病房是那間來著?我忘了。”
“308,電梯出來左手邊。”
“我知道了。”
李幼寧一手打電話,一手拎水壺,十分不方便把電話掛斷往前走。
突然,迎面走過來一個人,李幼寧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直挺挺朝著男人撞了上去,手里的水壺險些掉在地上,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及時扶住。
她驚魂未定的站穩,松了口氣,“謝謝……”
她伸手接過水壺,卻在看到男人的瞬間,一顆心如小鹿般亂撞。
好帥……
瞿柏南似乎察覺到李幼寧的眼神,眉心微微皺了皺。
“不用。”他從李幼寧身邊走過,一個多余的字都沒說。
李幼寧站在原地,看著瞿柏南高大挺拔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回神。
“怎么會有這么帥的男人……”她緊張的捂著自已的心口,強壓下心中的悸動,拎著水壺敲響病房門。
看到陳粟,李幼寧明顯愣了下,“陳小姐?”
前兩年李幼寧在國外的時候,跟李教授打過幾次視頻。
其中有一次,陳粟在給李教授幫忙,她見到過。
原本是不記得的,但是陳粟實在是長得太漂亮了,漂亮到過目不忘。
陳粟頷首,“李小姐。”
陳粟其實跟李幼寧和孫玉梅都不是很熟,加上因為李教授的事,孫玉梅對陳粟并沒有完全改觀。
陳粟在醫院待了一下午,幾乎隨叫隨到,但是孫玉梅始終興致淡淡。
趁著孫玉梅去洗手間的間隙,李幼寧寬慰道,“我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其實沒那么討厭你,就是這次的事情一時間無法接受而已,你別太在意。”
陳粟點頭,“這件事說到底是因我而起,師母就算生我的氣,也是應該的。”
李幼寧笑了下,“之前我在國外的時候,經常聽我爸提起你。”
陳粟面露錯愕。
“他說你畫畫天賦很高,要收你做徒弟,”李幼寧嘆了口氣,“我一開始不服氣,直到他把你的畫給我拍下來,我看到畫的時候突然就明白,為什么從來都不肯收徒的我爸,說要收你當徒弟了。”
天賦這種東西,有人生下來有,但是隨著時間會被磨平。
也有人生下來沒有,那么通過努力也可以達到成就,但是不會有太大的成績。
如果天賦加上努力,外加運氣,那幾乎是絕殺。
陳粟就是這種人。
她有天賦,而且學習起來也十分刻苦,興致起來可以把自已關在房間半個月。
現在唯一差的,就是運氣。
如果陳粟的背景足夠大,那么早就在上學的時候,家里就已經給鋪好了路,以她的天分,假以時日在畫界有名氣,不過是遲早的事。
可惜她只是瞿家的養女,運氣這方面只能靠自已。
李幼寧絮絮叨叨跟陳粟聊了好多,一直到傍晚六點多,孫玉梅在隔壁側臥休息,瞿柏南打了電話過來。
陳粟看了一眼,沒接。
李幼寧道,“你要是有事忙的話,可以先走。”
陳粟識趣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幼寧點點頭,“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