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媽,粟粟根本就不喜歡我,是我執意要跟她結婚,好不容易等到她心軟,您現在一句話全給我否定了。”
他的眼眶也開始泛紅,“在您眼里,您兒子的婚姻,是不是永遠比不過你在宋家的地位?”
宋母看到宋明嶼眼里的難過,慌亂不已,“明嶼,不是這樣的,你是我兒子,我只是希望你和我以后能有個好前程而已,我這都是為了你啊!”
“您不是為了我,您是為了您自已。”
宋明嶼抬頭看向窗外,聲音帶著幾分失落,“不管是不顧我的意愿帶我回宋家,還是我的婚事,從頭到尾,都只是你想要成為宋家女主人的工具而已。”
“媽,為什么呢?”
宋明嶼覺得自已的心臟,被一只手堵住了,“我只是想好好的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為什么您一定要拆散我們呢?”
宋母此時已經泣不成聲,“明嶼,媽錯了。”
宋明嶼搖頭,“不,您沒錯,錯的是我,如果我早點意識到這一點,或許我跟粟粟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時至今日,他鬧了自殺卻還是沒能改變宋母注意的時候才明白。
他的母親,其實并不愛他。
又或許這份愛夾雜了太多,她自已都沒有真正分清過。
可惜,他發現的太晚了。
如果早一點發現,或許他和陳粟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宋母此時除了搖頭,根本不知道自已該做什么,她擦干眼淚起身,“所以,在你眼里,我還是比不過那個什么都不是的陳粟?”
宋明嶼看著面前自已的母親,面目可憎到丑陋。
可偏偏,他是她養大的。
他苦笑,“我就知道,你嘴上說對不起,可實際上從來沒變過。”
他拔掉自已手背上的針管,“您放心,不管怎樣您都是我母親,這一點不會變,但是我到底是繼續當您的棋子,還是做我自已,選擇權在我,您無權干涉。”
說完這句話,宋明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宋母氣的臉紅脖子粗,“宋明嶼!這大半夜你去哪兒!你給我回來!”
宋明嶼恍若未聞,只是加快了腳步。
宋母站在原地,下意識起身去追,余光卻看到旁邊落地窗里自已的影子,活脫脫像一個瘋子。
她慌亂走到落地窗前,摸自已的臉,“怎么會這樣……”
宋母素來愛美,如今看著鏡子里的自已,仿佛變了一個人。
她哪里是什么宋太太,就是一豪門怨婦。
她難道,這么多年真的錯了?
……
李燁開車回到淺水灣,瞿柏南把陳粟抱進客廳。
他把她放在沙發,跟哄小貓似得摸了摸她的耳朵,“餓不餓?今天在傅家,你都沒怎么吃東西。”
“先不吃。”
陳粟眨了眨眼,“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瞿柏南挑眉,“什么?”
陳粟溫聲,“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我跟宋明嶼結婚嗎?為什么今天突然就提出要取消婚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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