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的房間中央墻壁上,掛著一幅畫。
陳粟的處女作《欲海》。
當年陳粟上學需要錢,于是就把這幅畫讓溫稚高價掛了出去,后來聽說被一個神秘人買走。
沒想到那個神秘人,竟然是瞿柏南。
“怎么會……”
陳粟震驚之余環顧四周,發現這間房子里,大部分都是屬于她的東西。
就連她小時候送給瞿柏南草編的戒指,也都在。
陳粟說不上來是驚喜還是感動,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茶幾上放著一本莎士比亞的詩集,她走過去翻開,里面掉出來了一張照片。
是她高考完不久,學校畢業典禮上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陳粟穿著禮服,頂著漂亮的丸子頭,開心的攀著瞿柏南的手臂。
瞿柏南十分正式的穿了一件白色禮服,鏡片下的眸溫柔又寵溺。
這張照片,還是當初畢業的時候,溫稚幫她拍的。
陳粟彎腰撿起照片,突然愣住。
獨屬于兩個人的照片后面,用有力的鋼筆寫了一首英文詩。
我能否把你比作夏日?
你比夏天更加可愛,更加溫婉。
狂風將五月的蓓蕾凋殘
夏日的勾留何其短暫
休戀那麗日當空
轉眼會云霧迷蒙
休嘆那百花凋零
摧折于無常的天命
唯有你永恒的夏日長新
……
陳粟僵在原地許久,耳邊陣陣轟鳴。
過往人生中的認知,在踏進這間房開始,徹底顛覆。
她以為,瞿柏南不愛她。
他之所以流露出對她的獨占欲,完全是因為男人骨子里的自尊心,沒辦法允許自已睡過,并且還沒睡膩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有糾纏。
加上她是他從小養大的,感情自然不同尋常。
可現在事實卻告訴她,他竟然……
是愛她的。
只是這份愛,就像溫稚說的,只占據了他人生的百分之十。
如果之前她沒想明白,可在看到這張照片,如果還想不明白,那就是她蠢了。
手機震動的時候,陳粟嚇了一跳,她忙掏出手機。
“取個電腦要這么久?”
電話對面,男人的聲音沙啞中帶著幾分揶揄,陳粟看著面前自已那幅畫,久久沒能挪動腳步。
她啞聲,“剛取到,正準備去醫院。”
瞿柏南嗯了一聲,“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陳粟站在原地許久,才旁若無人般,把書本放回原位。
十分鐘后,她離開瞿家,卻沒有去醫院。
她叫跑腿把電腦給瞿柏南送去,自已則打車回了西園小區。
溫稚收到消息的時候,人還被褚邵文摁在床上。
她含混不清的嗯了一聲,“你等我半小時,我現在開車過去找你。”
她掛斷電話,不輕不重的踹了褚邵文一腳。
“你是前半輩子沒開過葷嗎?”她臉頰緋紅,惱到不行,“起開!我有正經事兒,你要實在想解決,自已用手。”
她推開褚邵文往外走,卻被男人抱了回去,重新吻住。
“褚邵文唔……”
“就一次,”男人的聲音烙著她的唇瓣響在她耳畔,“小祖宗,你再不幫我,我就真的死了,嗯?”
溫稚原本是不想幫的,但是架不住某人又軟又低的嗓音誘惑。
然后半推半就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