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已說了什么,瞿柏南很快冷靜下來,重新把眼鏡戴上。
“她是她自已,不是寵物,”他平靜道,“媽,今天的事是我放心不下,所以才去的她房間,這件事跟她無關,你以后……不要總把什么事都怪到她身上。”
“跟她無關?”
瞿母生氣不已,好不容易壓下來的好脾氣瞬間散了個干凈,“她如果不告訴你她芒果過敏,你會因為這件事,來找我興師問罪嗎?要我說,她就是故意的,果然不是自已親生的,就是喂不熟……”
“媽!”瞿柏南的聲音夾雜了一絲冷,他不悅皺眉,“你有沒有想過,即便是你親生的,也有可能喂不熟?”
瞿母臉色驟變,“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瞿柏南收回視線,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淡,“我只是希望您明白,我是成年人,之所以愿意在某些事情上配合您,是因為您是我母親,可如果您這個母親當的不像母親,那我這個兒子,自然也就當不了好兒子。”
他轉身往外走,“今天這件事到此為止,過去我和粟粟什么關系,以后也會是,可如果您繼續因為這件事興師問罪,那就不一定了。”
他走到門口,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瞿母一眼。
“還希望您想清楚,別得不償失。”
瞿母站在原地,好半晌才消化過來,“他剛才是在兇我?”
她聽話了快三十年的兒子,竟然兇她。
而這一切,只是因為一個陳粟。
“我就知道!”她深吸了一口氣,手在身側攥拳后又松開,“看來,跟知微訂婚的事,得抓點緊了!”
她掏出手機,撥通了宋母的電話,寒暄了幾句后,直奔主題。
“其實我也沒別的事。”
她微笑道,“就是想問問你,看能不能把粟粟和明嶼的婚事提前。”
宋母開心不已,“當然可以啊,這是粟粟的意見嗎?”
“我的意見就是她的意見,”瞿母直截了當,“那就這么說定了!我現在就去找人重新看時間,敲定后再聯系你!”
……
瞿柏南推開陳粟臥室門的時候,發現床上沒人。
他怔了半秒,環顧四周。
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陳粟,此時此刻正站在陽臺抽煙,薄薄煙霧的襯托下,她的身形帶著幾分寥落。
他走過去,皺眉,“不是說讓你休息?”
陳粟拿著煙的手一頓,回頭看他。
只一瞬間,她就笑了出來。
“睡不著,”她臉上的笑容嬌媚明艷,甚至帶著幾分成熟,已經是瞿柏南記憶中完全不同的樣子,她把另一只手里的煙盒遞給他,“要來一支嗎?”
瞿柏南隔著稀薄的煙霧,看到了陳粟挑起眼尾的冷漠。
他拿走她手里的煙,碾滅。
“回去休息。”
陳粟沒動,只是聳了聳肩,“看來,媽應該是沒打算把我趕出家門,你沒跟她說,我們早就在四年前,就睡到一起了?”
習慣了陳粟乖巧懂事的瞿柏南,聽到她說話如此粗糙的時候,還是有些不習慣。
他皺眉,“什么時候?”
陳粟挑眉,“什么什么時候?”
“你是什么時候,”他低眸看她,“學會抽煙的?”
記憶中的陳粟,是不會抽煙的。
當然,別說抽煙,就是其他任何看起來,不像是乖乖女做的事情,他都沒看她做過。
陳粟想了下,搖頭,“不記得了。”
是四年前沈知微的出現。
還是是在學校,同學以她是瞿家養女為由,被欺負的時候。
或者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