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猛然一起身,蕭幼竹眼前不知怎的,驀地一黑,再睜開眼,感覺眼前一切都變了,又好似沒變。
許是起猛了,氣血翻涌,蕭幼竹揉了揉眉心,卻摸到濕漉漉的一片,指尖不由一頓。
“幼竹!”一旁的徐圓圓驚呼一聲,聲音里是濃濃的驚訝和擔心。
蕭幼竹低頭,看著指尖紅色液體。
不而喻,她流血了。
徐圓圓放好姜清予,連忙站起身,遞去帕子,“你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會流血?你用天眼了?”
剛說完,她就輕拍了下嘴,自知不對,幼竹只是站起身,這么短時間怎么可能用天眼,而眼下也不是用天眼的時候。
蕭幼竹神色淡淡地接過手帕擦掉血痕,但心中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靜。
她什么也沒做,只是一閉一睜,甚至毫無疼痛,由此可見并不是天眼的反噬。
但她的天眼又為何流血呢?
自從那次之后,她的天眼從未有過這般反應,就算是平日里使用,她也都是謹慎小心,從未逾矩。
蕭幼竹隱隱覺得此事恐怕不是之前“起猛了氣血翻涌”那般簡單了,但又說不太清楚自己這樣到底是怎么了。
她無意識地朝徐圓圓看了一眼,只這一眼,便僵在了原地。
蕭幼竹睫毛微顫,眼底閃過一絲恍惚,閉了閉眼又不信邪地轉頭看向地上的姜清予和車廂最里昏睡的周云深,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亮光。
只是下一瞬徐圓圓的叫聲將她拉回現實。
“幼竹!你、你...又流血了!”
蕭幼竹回過神,麻溜的將帕子覆在額前,淡定安撫著,“我沒事,我去看看謝道友他們。”
一邊說著,一邊朝外走去。
徐圓圓眉心微蹙,視線緊隨,想要起身,但車內還有兩個,暈的暈,昏的昏。
雖說外面有結界,但還是不放心將兩人丟下,只好坐在車前,一邊看顧著車內,一邊望著車外三人,以便隨時幫忙。
徐圓圓再次皺眉嘆氣:這都什么事啊!
都還沒進山呢,一群幾人就已經暈的暈,傷的傷...
作死的作死!
隨著,視線落在不遠處跟噴血池一樣的謝f安身上。
唉。
剛嘆完氣,下一瞬,見他直直跪在地上,徐圓圓臉色一變,身形一晃,瞬間沖了過去,錯過了車內躺著的姜清予額前眉心處一道流光劃過。
若蕭幼竹此時看見,定會驚訝于那一閃而過的流光同她眉心處的印記竟是一模一樣。
只不過她的是金色,而地上這人...是黑色。
只是此刻醒著的人都在幫著某個作死的人抵御著夜魘噬蟲蠱的反擊。
看著謝f安兩手不斷結著法印,嘴里念著繁復的口訣,大口大口的血像是不要錢似的往外噴涌,看似抵御不住的樣子,但竟沒有一步退讓。
蕭幼竹不由皺眉,這夜魘噬蟲蠱雖然厲害,但她之前也看過謝f安的阿無,連蛻殼的毒液都是劇毒,就算實力暫時不及眼前的夜魘噬蟲蠱,但怎么也不會讓它的主人被死死壓著。
明明可以用蠱蟲,卻死活不召喚出來,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