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龍毫不猶豫地應聲。
雖說他還清楚那寨老到底是什么情況,但是以自己的醫術,他還是相當自信的。
盤雄點了點頭,不再多,轉-->>身朝著木屋外走去。
葉天龍跟著起身,示意叫大家在這里等他回來。
兩人沿著村后一條隱蔽的小路前行,這條路比之前通往山坳的路更加崎嶇,兩旁的樹木枝繁葉茂,幾乎遮蔽了天空,只有零星的陽光透過枝葉縫隙灑落,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路邊隨處可見纏繞的藤蔓和不知名的毒草,偶爾還能聽到毒蛇吐信的“嘶嘶”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腐葉味,夾雜著淡淡的腥氣。
盤雄顯然對這條路極為熟悉,腳步輕快,時不時用隨身攜帶的柴刀劈開擋路的荊棘,還不忘提醒葉天龍:
“小心……蛇……毒草。”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前方終于出現了一片村落的輪廓,正是牛腹村,也是伏牛寨所在的位置。
牛腹村在下面,而伏牛寨在更高處,依山而建。
寨子加上村子,建筑就比起牛尾村不知道多了多少倍,最起碼有幾百戶人家的樣子。
來到牛腹村時,這里的村民也在吃飯,那些村民顯然也認識盤雄,看見他突然來到寨子這里,還帶著一個陌生的外人,不由得好奇詢問。
盤雄沒有解釋那么多,簡單地搪塞了幾句之后,帶著葉天龍沿著一條青石板路繼續朝著上面的寨子爬去!
大概又走了十幾分鐘,他們終于出現在了伏牛寨外面。
伏牛寨依山而建,錯落有致的木屋沿著山坡向上延伸,屋頂覆蓋著青黑色的瓦片,墻壁大多是原木搭建,透著一股古樸厚重的氣息。
寨子的入口處,矗立著兩根粗壯的木柱,上面雕刻著猙獰的牛首圖騰,牛角彎曲鋒利,仿佛在守護著整個寨子。
進入寨子之后,這里就比那些村落看起來要熱鬧不少,最起碼能夠在道路上看見來來往往的寨民和小孩了。
盤雄帶著葉天龍在石板路上七拐八拐,很快,他們便抵達了寨子中心一座木樓前面。
這座木樓與寨子里其他木屋截然不同,足足有三層高,底層用巨大的青石柱支撐,二樓和三樓則是原木搭建,屋頂覆蓋著罕見的暗紅色瓦片,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木樓門口站著兩個身著苗族傳統服裝的中年漢子,腰間別著銀鞘短刀,神情肅穆。
看見盤雄到來,兩人眉頭皺了皺,詢問說道:
“盤雄,你怎么來了?這個外人是?”
盤雄連忙道明自己來意。
誰料,那兩個中年男人聽完葉天龍居然是盤雄找來的醫生之后,頓時臉色就黑了下來。
“盤雄,你難道忘記寨老上次的遭遇了?”
左側的男人上前一步,語氣嚴厲,銀鞘短刀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前陣子那個自稱‘神醫’的外鄉人,把寨老折騰得咳血不止,差點丟了性命!寨規明確規定,不準任何外人給寨老診治,你這是要違背寨規嗎?”
右側的男人也跟著附和,眼神警惕地掃過葉天龍:“沒錯,寨老的病苗醫都治不好,你居然指望一個外人?”
盤雄臉色漲紅,急忙解釋:
“我知道規矩!但這位先生不一樣!他……他說他是醫生,而且愿意立誓承擔后果!寨老都快不行了,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他……”
“住口!”
左邊男人厲聲打斷:
“規矩就是規矩!寨老若真要走,也是山母召他歸去,輪不到外人插手!”
氣氛驟然緊張。
雖然葉天龍聽不懂他們是說了什么,但是看見幾人的表情以及氣氛,大概也猜到了個大概。
于是他上前一步道:
“二位,我知道你們是為了寨老的安全,但是你們寨老已經快不行了,與其這樣強撐下去,為什么不再試試呢?叫我去看看,興許就能治好他的瘴氣。”
那兩人聞對視了一眼,最終右側男人冷聲開口,用拗口的普通話說道: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葉天龍笑了笑,道:
“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有把握治好你們的寨老。當然,我也理解你們的擔憂,如果真的發生了那種事情,反正我是只身一人來的,你們可以隨意處置我不是?”
這番話擲地有聲,讓兩個護衛的臉色緩和了些許。他們對視一眼,眼中的警惕仍在,但多了幾分動搖。
葉天龍只身前來,又愿意以自身安危作保,倒不像是別有用心之人。而且寨老的情況確實危急,若是真能有轉機,違背一次寨規似乎也并非不可。
但是他們不敢賭,因為寨老已經真的經不起絲毫折騰了,所以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后,手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道:
“你說得很在理,但是我們依舊不信任你,你現在立刻馬上離開這里,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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