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吳興民說:“半個月以后,差不多該收稻子了,正好趁著這中間農閑時搞培訓,你能來參加吧?”
夏紅纓:“有人數限制嗎?我想讓我們茶園的六個人都來!”
吳興民笑:“多多益善!我還怕沒人肯來呢!”
夏紅纓:“怎么會!免費學種茶技術,傻子才不來!”
吳興民:“行。那你這兩天安排好家里的事。”
夏紅纓點頭:“哥,我聽楊琴說,梁鄉長把他侄女兒梁玲介紹給你,你沒同意?”
吳興民:“嗯。”
“梁玲不是個好人!你不答應就對了!”夏紅纓說,“但是這樣一來,你會不會把你頂頭上司給得罪了啊?”
吳興民說:“我跟鄉長說,我有女朋友,在外地。應該不至于得罪吧。”
夏紅纓替他犯愁:“可你這樣說,還怎么找對象啊?”
吳興民:“如果有了合適的,到時候就說長期分居兩地,分手了唄。”
夏紅纓:“也行吧。要不這樣,我問問霍南勛,看他們單位有不有合適的,給你偷偷介紹一個?”
吳興民問:“你跟他說了我們的關系?”
夏紅纓:“沒呢!媽不讓說啊!她當初在吳家,對著佛龕發的毒誓是: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她說她不怕死,就怕那‘斷子絕孫’的誓,會害了我們兩個,因此總是心里不安,有時還做噩夢!
她那迷信腦,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說什么她也聽不進去!”
吳興民:“他們這一代人都這樣。也不能說他們迷信,只能說,他們心里有所敬畏。這種敬畏,從古至今延續了幾千年,要改變,的確很難。”
夏紅纓苦笑:“不愧是北大才子,明明是迷信,被你一講,還怪有道理的呢!”
吳興民也淡淡笑了笑,說:“其實我也不想像現在這樣,跟自己親妹妹說句話還得偷摸找個沒人的地方。如果能堂堂正正地,以兄妹的身份正常來往就好了。”
“可不是。”夏紅纓皺起眉頭,頗為苦惱:“不僅是不方便,今天楊琴還說,你之所以拒絕梁玲,之所以回鄉里來,是因為我呢!我真是有口難辯!”
吳興民說:“其實這次我回來,就一直在想這件事。你現在已經結婚了,這種流蜚語,會傷害你。我們要不老死不相往來,要不,這件事,必須要破局!”
夏紅纓:“怎么破?”
吳興民:“倒也不難。只是,需要你的配合,說不定你還會受委屈,所以我一直只敢想想,不好跟你說。”
夏紅纓說:“你說啊!我都要煩死了,你既然有辦法,就趕緊說!”
吳興民:“既然咱媽那邊有誓禁忌,那就讓我吳家養母公布出這件事來!這樣,既不會增加咱媽的心理負擔,我們的兄妹關系也能公之于眾。”
夏紅纓:“可是……你吳家養母之所以讓咱媽發那個誓,不就是為了不讓人知道你非她親生嗎?她怎么可能主動公開這件事!”
吳興民:“所以說,需要你配合。”
夏紅纓:“怎么配合?”
吳興民跟她耳語:“咱媽是因為什么說出來的,依樣畫葫蘆就是。你跟我回家,就說是我對象。她肯定問你父母,到時候你就報出你爸媽的名字……”
夏紅纓:“啊?這……她一打聽,知道我已經結婚了,不就露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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