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目光微瞇,話語中含了些試探。
裴景玨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純臣,若今日的事情不是裴景玨在其中故意為之,那便是有人想要攪動朝局。
“回皇上的話,臣相信大理寺能還給一個清白。”
裴景玨為官多年,心中并不懼怕這些。
他只是很久沒有被人這樣明目張膽的栽贓陷害,一時有些意外。
“罷了,這些日子你只管安心,那些讒朕是不會聽的。”
皇帝也變相的安慰了裴景玨幾句后命他退下。
裴長安在家中聽聞早朝上發生的事心里松了一口氣,不曾想那背后神秘人給他的竟真是裴景玨的把柄。
“二爺,這是公主給您的信件。”
小廝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裴長安,華陽公主在信中稱贊了他,并說等裴景玨的罪名落定,皇后就找個時機請求皇上賜婚。
裴長安看完后頓時心潮澎湃,他什么都沒做,想要的東西就唾手可得。
“來人。”
他叫來外面守門的小廝,“你去帳上取些銀子,過會兒去一趟京城中最大的茶樓,好生將裴相徇私枉法、罔顧熱鬧命的事情傳揚出去。”
小廝認真地記下,立即去辦。
裴長安將桌上關于公主的信件全部扔進火盆中燒掉,透過燃燒的火光,他好似已經看到自己即將上升的仕途。
經過他在背后推波助瀾,京城中立即掀起了關于裴景玨罔顧律法的流。
有陳正書開了個頭,接下來的兩日早朝上關于裴景玨的彈劾多了起來。
這案子年代久遠,大理寺卿又不敢輕易將裴景玨得罪,只好向皇上請命多緩兩日。
等到第三日早朝,看著御階下群臣跪下一大半,皇上就是有心偏袒裴景玨也要做做樣子。
“夠了!傳朕旨意,裴相這些日子先歇在府中不必上朝,等大理寺將事情徹底查清再議!”
皇上看著下面的大臣頓覺頭疼,壓著心中的不耐將此事暫時按下。
“臣遵旨。”
裴景玨倒是不慌不忙,仍舊那副出塵清冷的模樣。
他早在第一日就已經查清楚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推動,此事不過是皇后母家為了三皇子所為,倒比之前使用的手段長了些腦子。
他只等火燒得更旺些再出手,也省得這些人平日里閑著。
“陛下,臣有話要說。”
一個大臣站出來,嫉惡如仇的看了一眼裴景玨。
“裴相還兼著七皇子的太傅,他如今身上案子還未查清楚,怎能擔此重責!”
皇帝皺了皺眉,這幾日已經被這些事情煩的不行。
“好了,那就由你來教!”
聽著皇上這話,那大臣瞬間錯愕。
“臣……臣不成的。”
皇上冷笑,“既然不成那為何還要多嘴?裴相如今不是罪人,等事情查清楚了再作定奪。”
他起身環顧朝臣,甩袖離去。
“退朝。”
裴景玨行過禮后轉身離去,大臣們動避開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相爺,您要的東西屬下都買好了。”
上了馬車,竹叁將兩個紙包放在裴景玨手邊。
自從允禮心疾發作后,蘇見月避裴景玨如蛇蝎。
如今他已經被皇上停職在相府,自然要好生緩和一番關系。
回到相府,他手中拎著兩個紙包就往落梧院去。
“相爺。”
院子里的丫鬟給他請安,蘇見月此時正陪著允禮下棋,她透過窗子看到裴景玨的身影,臉上的笑意凝固。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