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臣都知道。
秋葵含笑退出大殿,貼心地把門外的奴才全部支走。
女子慵懶地往龍椅里一倚,胳膊支在扶手上,用指背托著臉頰,唇角微揚,清冷孤傲的眸子里泛起些許柔和的光芒,望著大殿的門。
心里已經不自主地猜測起來,那個無賴這次會從哪里冒出來?
龍椅后面?
房梁上?
還是從窗戶爬進來?
神識早就收了起來,不想破壞這個好玩的游戲。
可是等到夜幕降臨,也沒瞧見那個無賴的身影,而女子非但沒有失望,嘴角那抹弧度反而更大了一些。
她站起身,身材格外高挑,尋常男子都沒她高。
山峰聳立,柳腰一握,緩步前行,婀娜多姿。
離開大殿,緩緩往寢宮方向走去。
某人可能會從沿途的樹上跳下來、花壇里竄出來,
或者踮著腳尖悄悄靠近身后,人在左邊,卻伸手拍打她右邊肩頭,
亦或是像沒事人一樣從對面溜達過來,裝作街邊偶遇的樣子。
可是這次也沒有。
女子邁步走進寢宮,臉色微冷,可嘴角的弧度未褪。
先是一個房間一個房間走過。
最后去到寢室。
沒有人影的空蕩寢室讓女子柳眉微蹙,眸子里劃過一道失落之色,嘴角的弧度也慢慢褪去。
她走到桌邊坐下。
撐著下巴,望著門外,坐了一宿,仍然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
眉心不知何時皺出個川字。
拿出一枚傳音石,攥在手里許久,最后終是忍不住問道:“那家伙身上的煞氣是怎么回事?”
秋葵神色一動,睜眼從修煉中醒來,拿出女帝與她聯系的傳音石,疑惑道:“不是休假了嗎?”
聽見女帝的問話后,立刻知道葉良辰昨天沒有回來。
她沒有立刻回自已也不知道,而是拿出與葉良辰聯系的傳音石,問道:“你身上的煞氣是怎么回事?”
傳音石亮起紅色光芒。
秋葵神色一怔,隨即噌的站起身來,這是傳音沒發出去的訊號,葉良辰摧毀了與她聯系的傳音石。
“糟了!”
秋葵心里冒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尤其想到昨天葉良辰的情緒有點不對勁,以及納戒送出一半又收回去的反常舉動,不好的預感愈加強烈。
急忙去皇宮當面向女帝稟報。
女帝聽后,神色驟然冰冷,寒聲道:“生氣就生氣,斷了聯系,今后不來更好!”
秋葵苦笑,心說這分明是賭氣嘛。
“陛下,臣去神劍宗問問,葉良辰身上那么重的煞氣,實屬不太正常。”
這話說出口,秋葵恨不得給自已一巴掌。
昨天干什么去了?
怎么就不能問一句?
哪怕只是一個普通朋友,也該關心地詢問一下呀。
秋葵突然心頭一揪,想起來葉良辰問女帝還說什么了,此刻想來,他可能是想聽一句關心的話吧,但一個字也沒有。
那一刻肯定心冷。
“陛下,葉良辰昨天來之前肯定遭遇了某種重大變故。我們、我們好像太過忽視他了。”
秋葵心生愧疚。
女子眉頭蹙起,沒有說話,背在身后的手緊緊攥了起來。
“臣這就去。”
秋葵知意,立刻告退。
……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老丈,你幸福嗎?”
一片滿是沙礫,質地堅硬的荒地上,一個唇紅齒白、細皮嫩肉的小男孩,走到一個撅著屁股刨地,汗如雨下的老漢面前問道。
老漢瞪了瞪眼,想一鋤頭夯死男孩。
“你幸福嗎?”
男孩重復了一遍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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