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蕭臨的臉色是真的不好看。
一屆狀元探花之類的,并不是隨便就定下來的,須得在定下之前,知道是個身世干凈的。
不過……倒也不是說去暗中查訪的時候,要將丫鬟爬床的事情也查出來。
可他欺上瞞下,這是重罪。
任憑他再怎么狡辯。
蕭臨不說話,屋里的氛圍就陰沉的可怕。
蕭玉清抿了想笑的嘴角,朝著自家母后看了眼,用口型示意,他活該。
一個好好的狀元,別說有丫鬟爬床,就算是提前納了妾,生了兒子,這也不會觸及律法。
該是他的狀元,依舊是。
可他說謊。
“讓大理寺的人過來,問問怎么回事。”蕭臨的聲音沉沉。
大理寺是專門負責皇家和朝中官員的事兒,去探訪進士們的家世情況,也是他們的公務范圍。
既然他們自己落的鍋,那就索性讓大理寺給個交代。
許陽霎時間就白了臉。
比剛剛還要再白幾分的那種。
皇上直接讓人將他帶去大理寺的話,就說明剛剛他的話,皇上是半個字都不信的。
公主尚可欺瞞,皇后娘娘也沒說什么……
可誰知道公主能將皇上喊了過來。
然而,已經輪不到許陽再狡辯說什么了,外面就有人進來,將他給帶了出去。
屋里的馮氏抱著孩子一語不發。
“將他們帶下去。”柳嬋終于開了口。
她聲音清脆,引來了馮氏的抬頭,可也就一眼,就覺得滿眼的驚艷,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黃九親自站出來,將馮氏母子帶了下去。
屋里就剩了自己人。
柳嬋低頭盯了手里的茶杯許久,忽然就開了口,“說吧,什么時候起心算計的?”
蕭臨看向女兒。
“啊?”蕭玉清佯裝什么都不知道的茫然,“母后在說什么。”
柳嬋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手里的茶杯推過去,“這茶都是你親母后愛喝的龍井,跟平日里喝的一般無二,不是從鳳儀宮捎帶出來的?”
這兩年她喜歡喝龍井,于是底下的人就上貢最好的品相。
可他們現在坐著的小茶館里,是京城里一個并不起眼的茶館,連排號都排不上的那種。
茶館里就能有這種好茶?
甚至今日柳嬋出門,連容貌都是掩飾住了的,跟她不熟悉的人,壓根就不會往這方面想。
“說不定是人家看母后氣度絕佳……”蕭玉清開始胡亂找理由。
理由尋到一半的時候,就正好對上了母后有些嚴厲的目光。
父皇倒還是尋常樣兒。
兩人儼然是早就發現了不對勁。
于是蕭玉清索性哼哼道,“是,是兒臣今日特意拽著母后出來看的這一出戲,那許陽雖說是狀元,可兒臣怎么看他都覺得他很虛偽,這種人怎么配的上大姐姐?”
她就派人去查。
現在父皇的暗錦衛幾乎都跟在了她的身邊,查個人還不易如反掌?
許家曾是大族,這種的最好查。
于是她讓人去尋了曾在許家做事的人,三來二去的,一番恐嚇之下,才知道這位狀元的床榻上,還藏了個妙人。
在一些還算有點體面的人家里,男子十五六歲給她開臉丫鬟也不是難事。
“兒臣聽人家說過,男子在床上的嘴是最能吹牛的,就去尋了馮氏,想看看馮氏能不能知道點什么他的問題。”
可是誰知道真尋上了許陽,就見到了馮氏的孩子。
那孩子跟許陽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