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節宴上,難免有一場又一場的推杯換盞。
不少人到了后面,開始迷糊了起來,嘴也有些不聽使喚。
當然,能坐在這個大殿中的人,心思和腦子沒有太差的,到底是不是喝了酒不聽使喚的,就不知道了。
確實是有人站了出來。
說的是蕭臨年前取消了選秀的事情。
“雖說皇后娘娘母儀天下,獨寵后宮也未嘗不可,可這后宮里連個皇子都沒有的話,那可就是皇后娘娘的不對了。”站出來的人是兵部左侍郎。
他有些發福,手中舉著酒杯搖搖晃晃地往前敬,說出來的話卻有些不客氣。
這分明是在宮宴上要跟皇上皇后沒臉。
原本有些吵嚷的殿中,頓時靜的針落地都能聽的到。
眾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著這位膽子龐大的左侍郎看去,心思各異。
“李大人。”有人笑呵呵地站了出來,抬手拉了他,“李大人,下官還沒有跟你喝酒,來來來,咱們喝……”
這人大抵是要出來圓場,可李侍郎半點面子都沒有給他。
他直接揮手將這個說客推開。
那人本來就喝多了些酒,站也站不太穩,被他這么一推,直接倒在了后面的低矮的桌子上。
桌子上的飯菜酒水稀里嘩啦散落了一地。
上面坐著的蕭臨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他還不曾說話,可隱約的威壓已經讓在坐的眾人喘不過氣。
與此同時,坐在底下的蕭玉清悄然離席。
虞暖兒喝的多,這會兒都睡著了。
倒是徐芃朝著蕭玉清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果然沒多會兒,殿外響起了小太監的傳報聲,說是玉清公主駕到。
殿中的寧靜被打破。
那李侍郎甩了甩昏沉的腦袋,像是剛剛發現自己站在大殿中央,腦海里還游蕩著自己脫口而出的那幾句話。
他豁然就白了臉色。
然后下意識地朝著上面的皇上看去,就見皇上這會兒偏著頭,正跟旁邊的皇后娘娘說話。
李侍郎頓時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
趁著皇上還沒有對自己發作,他下意識地轉身,就想朝著自己的座位過去。
可剛剛回過身子來,正對上了一個站在面前的小姑娘。
蕭玉清眼神犀利,瞇了眼看著他,“李侍郎是要欺負本宮的母后嗎?”
大膽,直白。
將話問在了他的臉上。
“不……”李侍郎趕緊搖頭,不知怎的,他竟是不自覺地賠了笑意,“玉清公主,您的身子……”
在剛剛開宴的時候,皇上親口說了玉清公主的身子不適,所以沒過來。
“本宮只問你,你一介兵部侍郎,哪來的心思摻和父皇的后宮之事。”蕭玉清背著手,厲聲道,“說!”
好一番上位者的氣勢。
哪怕她的年紀尚小,哪怕她比李侍郎還要矮著半個身子,可此時此刻,就分明將李侍郎壓到了泥潭里。
李侍郎的酒意被嚇得半點不剩。
他心里一邊暗暗恨著,一邊又占了僥幸心理。
“臣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李侍郎索性咬咬牙,就要徑直轉身離開。
說時遲那時快,蕭玉清不知道做了個什么動作,只見她身形一動,眼睜睜地將李侍郎放倒在了地上。
大家已經不說話了,都興致勃勃地看起了熱鬧。
今日李侍郎能站出來直指皇后娘娘,怕是有人在背后挑唆。
朝中的事情嘛。
也就那樣。
能在兵部任職的,確實也沒有幾個腦子是九轉十八彎,一根腸子直來直去。
話又說回來,李侍郎家中有個剛剛及笄的女兒,聽說是生的如花似玉,若是今年有選秀的話,正好是到了年紀。
所以……
一來二去再遭人挑唆,就是現在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