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虛驚一場后,眾人還是都松了口氣。
柳嬋原本有些白了的臉色,也漸漸回了血。
王院使的醫術自然是不差的,在一副藥喂下去,又施針放血,蕭玉清很快就退了熱。
見狀,柳嬋才徹底放心。
蕭臨出來的急,宮里的大臣還在等著,他等著女兒的臉色好了些,趕緊又回去了。
柳嬋在這里守著。
待蕭玉清退熱后,懶怠地睜開雙眼,看見柳嬋的臉,輕輕地喊了聲母后。
還沒來得及等柳嬋應下,她就又直接睡了下去。
“等晚上再吃一副藥,應當沒事了。”王院使放下了心,“只是公主的身子已經透支,這兩日就歇著,切不可再累著了。”
外之意,再累著的話,萬一真染上了疫病怎么辦。
現在為止,疫病還是沒有徹底能好了的藥方。
大家也就是喝一些補足肺腑的藥,自身生了精氣,才能抵抗住疫病的侵蝕。
那些身子好的,自然就挺過來了。
身子不好的……
柳嬋點點頭,“多謝院使,本宮知道了。”
王院使見她留在這里,就囑咐了一些簡單的注意事項,這才又帶著藥箱匆匆離開。
京城里搭建了許多的藥棚。
那邊有不少人正在試藥,一切都等著他過去拿主意呢!
待蕭玉清的身子穩定下來,柳嬋便讓人喊了蕭玉樂過來。
蕭玉樂的心情很差。
她對自己的伴讀還是生了幾分感情的,這些日子兩人同進同出,又是極為說的上話的,乍然就聽說伴讀死了,她有些接受不了。
于是見到柳嬋的那一刻,蕭玉樂直接就紅了眼。
“皇后娘娘。”蕭玉樂撲到她懷里。
盡管心里很不舒服,但她還惦記著蕭玉清的身子,“三妹妹怎么樣了?”
柳嬋一邊撫著她的腦袋,一邊安慰她沒事。
蕭玉樂自小就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她雖喊著昭貴妃一句句的母妃,卻不曾喊過柳嬋和蕭臨父皇母后這般親密的稱呼。
一直都是喊皇后娘娘。
至于皇上,她是該喊舅舅的。
可是她跟皇上實在不熟,哪怕是記在了皇上的名下當做女兒,也是見了他規規矩矩喊皇上。
蕭臨從不糾正她。
據皇后娘娘說,想喊什么喊什么,不必有刻意的想法。
“許蘭死了,兒臣能去看看她嗎?”蕭玉樂眼淚汪汪抬頭,看向柳嬋。
除了自小一同長大的蕭玉清,這是她的第一個好朋友。
許家對許蘭確實很疼愛,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就將人接回去。
可陰差陽錯的。
這棲梧館里待著的孩子什么事情都沒有,出去了的反而染上了疫病。
對于蕭玉樂的要求,柳嬋猶豫了起來。
倒不是說京城戒嚴的難處。
而是許蘭本身就是染了疫病沒的,許家定然也有人患了疫病,許家就是個危險的地方。
柳嬋想了想,將緣由告知她。
好在蕭玉樂是個聽懂了的,她又趴在柳嬋的腿上哭了會兒,也沒再提去許家的事情。
“皇后娘娘,這段時間玉清比我們要辛苦的多,她眼下病倒了,我們應該頂上去。”蕭玉樂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對于她自己跟蕭玉清的區別,她也清楚。
畢竟皇后娘娘的肚子里出來的也就只有一個,且這一個從小就頗具泰山崩頂而不顯于色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