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賢殿那邊有專人守著。
只是說,若沒有逢年過節的祭祀,或者是每年續譜的大事,守衛難免要松懈些。
可是,尋常人怎么會偷族譜呢?
“皇上要不尋幾個老人過來商議商議?”柳嬋提了自己的建議。
她說的老人,最好是那種歷經三朝的,對皇家都有誰,也能記得清楚。
蕭臨說了聲不必。
他朝著黃九吩咐,“朕給你手諭,你帶著慧園大師和康老王爺親自去一趟皇陵,取另一份族譜回來。”
很少有人知道,皇家的族譜一式兩份。
有一份放在先賢殿中,而另外的一份,則是放在了皇陵中。
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有人會在族譜上動手腳。
黃九領著手諭出去。
修建皇陵的地方離著京城有半日的路程,倒不是皇陵難進,而是放族譜的地方,是需要慧園大師和康老王爺同時去,才能拿到。
這也是蕭臨對他們兩人的信任。
柳嬋再次抬頭看了眼外面的黑漆漆,現在城門肯定已經關上了,若現在去一趟,少說也得明日早上回來了。
她想,慧園大師跟康老王爺這次得受點罪。
兩個人年紀都不小了。
只是讓柳嬋沒想到的是,次日一早,族譜還沒有拿來,卻迎來了她人的死訊。
“安德妃吞金了?”柳嬋皺眉。
蕭臨已經去早朝了。
林安將手中的一封信件模樣的東西遞過來,“應著娘娘的吩咐,每日天一亮就要安德妃娘娘起來跪在佛前,為大皇子懺悔,今天早上她沒起來,宮女也偷了懶,進去喊她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死透了。”
“這是在她的床頭尋到了信,應當是給娘娘的。”
那信上寫著皇后娘娘親啟。
林安已經反復檢查過信件,上面沒有問題,應當就是正常的寫了封遺書。
珍珠不放心,還是叫來蘇葉將信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
“她死了就死了,萬一想給我們娘娘使點壞呢。”珍珠謹慎道。
這不是沒有可能。
經過一番“仔細小心地”忙碌,柳嬋終于看上了安德妃的遺書。
遺書的態度并不好。
她反反復復地咒罵柳嬋,尤其是咒罵柳嬋害死了她的兒子,柳嬋大概看了眼,就將目光盯在了最后一句話上。
那句話像是寫的皺了墨。
但隱約能辨認出來。
小心太后。
小心太后?
這句提醒的話,就有點意思了。
柳嬋再次將那信反復地看了一會兒,確定她在反復的罵人后,最后的一行字上,真的寫了個小心太后。
現在的太后在京城外面的一處道觀里“修行”。
蕭臨在附近埋了不少人看管,依著蕭臨的謹慎,他應當不會給太后機會。
唯一可能的是。
太后將手中的勢力給了別人。
而且,太后在宮中盤踞多年,又掌控朝中的風向和動蕩,說明本來她手底下的人就能用者居多。
那時候拔的干凈,可說不定也留下了一部分。
柳嬋想著,宮里的這一份,看來是給了安德妃,才會讓她后面做的事情里,半點不留痕跡。
“娘娘要不要查一查柳美人呢?”珍珠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