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六十七萬兩這個數字的時候,柳嬋都愣住了。
春杏瞪著眼,重復了一遍,“六十七?萬?”
說完后,她又自己撫著胸口,深深地呼出了口氣。
她可是鳳儀宮的一等宮女,凡事都要冷靜鎮定,怎么能因為這點銀子失了態。
春杏捂了嘴。
這點銀子……她確實沒見過。
珍珠從一旁拿來了記好的賬本,輕聲道,“是錢家,一下子給出了三十萬兩,這已經占了一半了,其他的就是商賈人家占的多,官宦人家反而少一些。”
當說到錢家自己就占了三十萬的時候,眾人倒是了然地點了點頭。
錢家就是姓錢的。
人家是京城的響當當的首富,又是幾個皇商中的佼佼者,給宮中的錢賢妃娘娘花錢就能瞧出來。
別說錢家給錢賢妃多少銀子了,之前錢賢妃給自家娘娘送銀子的時候,幾千兩很常見。
“要是別人敢一口氣拿出三十萬兩的話,少不得被御史參奏一番,懷疑是不是貪官。”珍珠笑道,“可這大筆的銀子是錢家拿出來的,大家只會覺得理所當然。”
錢家這次買了六個名額。
五萬兩銀子塞一個人,誰也說不出什么不是。
在棲梧館的商院中,柳嬋請的是錢家的大公子錢泰多為院正,同時他也是錢家最有經商天賦頭腦的。
在才院的最上面,大家看的是皇上。
在商院的最上面,大家看的是錢家。
至于技院中的女子,日后讀書出來,有個本事傍身,便會是上面兩院人眼中的得力人才。
柳嬋的眼光立的很長遠。
她命珍珠將銀票歸攏起來,明日以棲梧館的名義放進錢家的錢莊中,隨時取用的同時,還能以錢生錢。
這些銀子,夠棲梧館花銷三年完全沒有問題。
日后的話,還會有新的進項。
此次棲梧館的建立,前面雖有“腥風血雨”的艱難,可到底也是做成了。
林安一直盯著京城的動向,也開始向柳嬋說一說,現在京城中的百姓和貴人都是如何將她夸成了一朵花的。
這一點,連柳嬋自己也沒想到。
她是不在意名聲的。
可眼下名聲的逆轉,是她的意外之喜。
棲梧館的學生全部入學后,已是十月深秋。
在京中待了一段時日的周婉珺即將離京。
安樂郡主也想跟著謝允去西北。
她此時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來尋柳嬋說話時,臉上也有遮不住的幸福。
“我們兩個聊開了,他如今待我還算上心。”安樂郡主的嘴角上揚,“嬋兒,棲梧館辦的很好,我想去西北也辦一個。”
話畢,她抬手朝著自己的肚子指了指,小聲湊在柳嬋耳邊。
“我問過王太醫了,她說是個女兒。”
她知道柳嬋辦棲梧館,是為了玉清公主鋪路。
于是她想著,若她日后注定要在西北扎根的話,也要學著柳嬋的模樣,為腹中的女兒鋪出一條康莊大道。
這些年來,她深知晉王府中只有她一個獨女,被豺狼環伺的局面有多嚇人。
若是女兒也能穩站在世人眼中的話,就好了。
“好。”柳嬋點點頭。